贾琏心道迎春不是一样威胁他?冷着脸瞅向王善保家的,“你如何还在内院?”
“女人笑甚么?”王善保家的问,大家都说二女人硬气了,她就不信阿谁邪!寇姨娘在时,都软不叮当的,寇姨娘没了,还硬气起来了?
莲花儿将绣花鞋脱掉丢在门外,赤着脚站在地上铺着的水洗青砖上,愤恚得圆滚滚的两腮高高地鼓起,“女人,那贵嫂子出去了,就跟人家说‘走了一只铁公鸡,留下了一只鄙吝鬼!’,她们一群婆子嬉笑着,撺掇司棋姐姐的姥娘来女人这讨赏钱呢――另有那贵嫂子做的东西,今后我们都别吃了,我站在水塘边上,才闻声她跟她女儿说‘熬到这迟早的,才熬好一碗粥,成果一个子也没给。看我今后不往她饭里加点口水给她添添味道。’”
司棋卷起袖子,向迎春请命,“女人,等我去撕了那婆子的嘴。”
绣橘抱着承担,发笑说:“谁请姥姥来的?”
绣橘站在桌子边,一面将米粥分在小碗里,一面说:“我原也说不该给,毕竟开了这头,谁都晓得女人手里有银子,还不饿狼一样地扑过来?只是瞧那贵嫂子站着等了一炷香工夫,怕她死赖着,才要给。”
迎春轻叹一声,要不要关角门,竟然一不依着端方二不听贾琏叮咛,只由着一群姬妾做主。
贵嫂仔细心查验迎春神采,忙道:“女人不喜好?要不喜好,小的再去给女人熬粉粳米粥?不然,就碧粳米粥?”
“说得好听,如何抢?”王善保家的哼哧着,一心要叫外头的婆子瞧见她在迎春跟前的“面子”,拿着调羹又往迎春嘴上送。
王善保家的嘿嘿一笑,给贾琏挤眉弄眼,“二爷胆量也太大了,几时跟玉楼勾搭……”
司棋连连点头,瞧见莲花儿踩了一脚泥水地出去,嚷嚷说:“叫你跟去听那婆子说甚么,如何弄了一脚泥返来?看糟蹋了这双鞋,哪个还肯给你?”
迎春见王善保家的硬要给她喂饭,不由地笑了起来。
“如何清算?”司棋问。
“女人为甚么不给她赏钱?”绣橘迷惑着替迎春夹菜,“姨奶奶的梯己银子,太太扣了一些,也给了女人二十几两。”
王善保家的也不怵贾琏,笑嘻嘻地说:“姨奶奶们见老爷还在书房里,揣摩着老爷迟早会进后院,缠着不叫锁角门,老婆子想着女人这没人照看,就过来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