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脸白了一下,脚尖向大门处转了一转,就站定不动了。

司棋、莲花儿还是一头雾水。

王熙凤嘴角向下微微一坠,很久,对迎春说:“等我问了你兄弟今后再提。”

一向无声无息清算针线,未曾出过声的紫鹃手指上缠着一缕银线,叹道:“我们女人不是说二太太胡涂,是说司棋、莲花儿你们两个胡涂。你们想想,论起才调来,我们琏二奶奶是鼎鼎驰名,但论起女儿家的德行来,珠大奶奶可要甩开琏二奶奶一大截了。”

“去,给琏二爷、琏二奶奶回一声去,就说,二太太要拿着珠大奶奶这贞节牌坊压死小蓉奶奶,请琏二爷、琏二奶奶表示,究竟要如何做。”迎春微微蹙眉,她毕竟是个女人,这世道,没贾赦、贾琏、王熙凤发话,她都出不得一等将军府。就不晓得贾琏、王熙凤两口儿,是会要借着王夫人的手撤除秦可卿这“累坠”,还是大慈大悲,设法叫秦可卿躲过这一劫?毕竟,秦可卿身为前太子之女,但是叫夺目无能的贾琏、王熙凤伉俪两个也拿捏不准对待她的亲冷淡近呢。

“姨娘――”探春脸上火辣辣的疼,瞅着那小赵姨娘,就如同瞅见了年青时的赵姨娘一样,只感觉赵姨娘嘴里的一字一句,都像是说在她本身个身上一样。

这小贱人!赵姨娘忿忿不高山在内心骂了一句。

迎春瞧王熙凤脸上的对劲不亚于那小赵姨娘,约莫猜到了个影子,也不戳穿说破;只是想想那秦可卿满肚子柔肠,心机又细致,少不得会钻牛角尖一样地细心揣摩今儿个产生的事。旁人钻牛角尖是弄得满心不安闲,秦可卿钻牛角尖,就该要命了。

“琏二奶奶哪会干出那样的事?前儿个来了个糟老婆子,传闻是跟王家连了宗的,琏二奶奶二话没说,就赏赐给那糟老婆子十两碎银子拿去养家糊口呢。”司棋笑道。

迎春瞧着王熙凤腰肢,对身边的司棋笑道:“瞧见了吗?就算是伉俪,也有个上风下风呢。如果二哥站鄙人风,慢说这点子事了,就算是杀头抄家的大事,嫂子干出来了,也一定会支会哥哥一声。”

一向做到华灯初上,迎春放下绣绷子伸了个懒腰,内心才想起一个笑话,要隔着暖阁的帘子说给黛玉听,就听外头一阵叽叽咕咕。

“珠大奶奶管家?”司棋想到李纨那贞静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探春忙也跟了去了。

“mm也安好。”王熙凤笑眯眯地看着迎春,嘴角一勾,就问,“瞧见二老爷那新来的姨娘了吗?模样如何样?是不是很有赵姨娘的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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