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手转了一圈才收回来,瞅着捂着通红的耳朵呲牙咧嘴的贾琏,嘲笑说:“我就听听听他们如何胡掰。”
不料,那癞头和尚盯着迎春,骇怪地长长地“咦”了一声,“这位小女人……”
贾琏忙摇着漂亮无双的脑袋,虎着脸说:“这没板上钉钉的事,哪个敢说?老爷还说人家没道行,瞧吧,人家一猜就猜着了。大姐姐进了宫,造化大着呢。”
迎春情里感觉奇特,如何王夫人生下的三个孩子,非论男女,都“来源不小”呢?看贾琏还依着贾珠喊二爷,宝玉早不跟着贾琏喊三爷了,心叹贾赦这房人比不上贾政那一房会运营名声,故作烂漫地说:“我姨娘传闻是五更就发作了,人家说没那么快,才一向不请稳婆,那二太太是几时发作的?如果大年三十早晨发作,滋扰了家里喜气洋洋的团聚宴,依着民风民规,这不就是不吉利吗?”悄悄地一叹,不堪哀戚地说:“如果我姨娘也像二太太生得那么快就好了。”
贾赦听这一句,立时对着迎春暴露黄鼠狼偷鸡得逞了的笑,顾不得邢夫人提示过迎春六岁的话,将迎春一把从地上抱起来,对劲地看向那跛足羽士,“你有道行,就给我算算,这寤生的,八字跟宫廷合分歧?这旧年之开端出世的,又是旧又是末又是尾的,还是西王母身边飞琼不是?”
迎春怕说多了,背面贾赦抽身走人,她落在贾母、王夫人手里不得善终,就再不开口。
贾赦瞥了贾琏一眼,“你这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给我闭嘴。”喜滋滋地瞅着迎春,他还当贾政、王夫人那一房无懈可击呢,本来也是小辫子一把。
邢夫人本来盼望着贾赦改口,见他还撵她去西边,唯唯诺诺地承诺着,抱着承担出门时又转头盯了迎春的小小背影一眼,咬牙谩骂了一番,这才在厅前上了她那翠幄青绸朱轮车,车子出了黑油大门,闻声哎呦哎呦的动静,发话说“泊车”,等车子停下,公然瞅见王氏扶着腰一脸鼻涕眼泪地过来喊冤枉。
贾赦嗤笑一声,“一个姨娘生的,有那造化做了一品夫人?”背动手,揣摩了一会,也感觉贾政膝下三个嫡出的都有好名声,他膝下就这一子一女,也该弄个好名声把贾政那膝下三个比下去,因而嫌弃地指着贾琏,“你们给这混账东西,扯谈个五十两银子的不凡来源。”
等贾赦、贾政当真分了家,贾琏那琏二爷的名号已经叫开了,贾赦不管、贾琏本身不在乎,旁人就懒得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