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花漪端着个木盆,看着被洗脚水浇了一身的周家婆娘,骂道:“哪家的恶狗在我家门前叫唤!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
阿竹走到家门口,转头看到提着个食盒的哥哥,笑道:“真是人怕着名猪怕壮!”
吴陵拍拍阿竹还稍显窄的肩膀,笑道:“今后你就是通台县的父母官了,当然得和你把近乎套好了,快拍门吧,娘可盼了好些天了!”
自古便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周县令固然退下了,但是全部衙门里的办公班子还是之前的一套,他们都是实打实的通台县城人士,比县令的根底还要根深蒂固很多,哪一个没有几个交好的吏胥,只要不往死了获咎人,这一碗饭便是端到老的。
快意楼的掌柜看着对劲楼的死仇家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一样有层次,内心顿感一阵恶寒,却也当即上前道:“鄙人已经为丁家公子备了些茶点,还望公子赏光!”
周氏抹着脸上的水,见出来的是个侍女,不由气笑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她就不信,她堂堂的县令夫人好对于不了一个小丫头不成,看了眼边上候着的领头的护院,那护院心领神会,对动部下比了个手势,世人便齐齐往台阶上去,想给花漪一点色彩瞅瞅。
阿竹带着县令的任职文书返来,那边周县令一家一时还没有搬走,幸亏他们一向嫌县衙陈旧,住的是新买的屋子,这才没有和新上任的阿竹在住处上起抵触。
走了一个往死里作的扒皮,来了一个良善的故交之子,颜师爷内心也乐呵了好些日子,临到老,这一行倒给他熬出个好风景来了。
丁家和颜师爷有些沾亲带故不说,便是之前周县令想要娶花氏,颜师爷也是在此中替丁家这边使了些劲的,不然周夫人怕是没那么轻易放了花氏!故此,丁家一向对颜师爷都怀着一层感激,这回阿竹上任,来往更是比昔日里和谐很多。
吴陵从城门口接回了阿竹便带他直接回家,刚到巷口,陆连续续的爆仗声便响了起来,阿竹和吴陵都不由的愣了愣!还是对劲楼掌柜看着巷口的两人,笑呵呵地拱手道:“我等得知丁家少爷高中,一早便买了些爆仗返来为丁少爷拂尘。”
对劲楼的掌柜看着小二矫捷的腿脚,内心头的郁气才捋顺了一点,对阿竹作揖道:“鄙人已经备好了公子一贯爱吃的高汤云丝,丁公子要不移步去尝尝?”
跟着阿竹返来的,另有李二哥,李二哥进了城便和阿竹暂别了,直接回了惠山书院,说是过些光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