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下人都在门房前成的院子里,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毫无端方仪态可言。长廊里摆着几篮子包子,另有一桌小菜,渔汤洒得到处都是。这些下人有的很听主子的话,对包子视而不见,正等席面呢,有的则狼吞虎咽吃包子。
汶锦嘲笑道:“我没来由跟老太太要银子,是老太太让你来这里的,可老太太没说本身出银子赡养你们主仆。再说了,柱国公府的银子不是老太太从娘家带去的,跟我们家不一样,二房跟三房要你的破钞银子,也干系不到老太太。”
赵管事给秦家人筹办包子汤菜是经朱嬷嬷同意的,秦家人不满,闹开了,朱嬷嬷就把任务推给了赵管事。秦家人若再闹下去,汶锦也要被推出去挡箭了。
“这……”朱嬷嬷面露难堪。
海诚虽是庶子,可他们现在阔别都城,另行开府,与母家的亲戚来往也无可厚非。秦大人是海诚生母的庶弟,论辈分,海诚该称他为娘舅,下人们称他的老婆为舅老太太也没错。但汶锦现在想杀一杀秦大人一家的气势,给秦姨娘一个清脆的耳光,就不能认秦家这门亲戚,还要拿出端方礼数让人认同。
“真是穷酸肮脏的商家女养出来的,上不得高台面,我呸――”
“我才不怕。”汶锦轻哼嘲笑,“有嬷嬷帮我,有太太给我撑腰,我怕甚么?”
海琳面带嘲笑,点头感喟,怕折了本身才女的形象,只在眼底隐含怒意。与汶锦对峙半晌,她冷哼一声,跺了顿脚,甚么也没说,回身往前院走去。
传闻四女人来了,秦家的下人一动不动,更别说仆人了,只要朱嬷嬷和几个丫头婆子迎出来了。海琳来到门口,她不是驱逐汶锦,而是来看热烈挑事的。
赵管事天然明白这称呼上的辨别,陪笑请罪以后,大声回道:“秦四太太一行远道而来,进门以后就喊又累又饿,让小人们洒扫天井,筹办席面。朱嬷嬷叮咛小人尽快弄些吃食,先让他们点补一些。小人就让人到其珍斋买了包子和开胃的小菜,还让厨房里筹办了鱼汤。没想到吃食汤菜弄来,秦四太太等人就说这是喂猪狗的,不吃也就罢了,还洒得到处都是,又骂骂咧咧闹腾。”
“如何回事?”
“女人能了解太太的一片苦心,老奴就不担忧了。”
“我们如何说也是你们老爷外祖家的亲戚,就连你们老爷见了也要对我们客客气气。你们这帮狗主子太没管束,再不把这些吃食给我们换了,细心你们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