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鹰生轻手重脚跑过来,回道:“主子,洒扫园子的余大媳妇说叶女人起码怀了两三个月的身孕了,不象苏宏佑说的才一个多月。余大媳妇的老娘和姑母都是稳婆,她没来苏产业差之前,也跟着接过生,主子感觉她说的更可托。”
目送汶锦分开,范成白长叹一声,深思半晌,才说:“出来吧!”
这些年,范成白院试夺案首,乡试中解元。游历期间,又拜了名满天下的大儒为师,成了朝野皆知的青年才俊。客岁,他又在春闱测验中得会元,殿试被点了状元。入翰林院以后,不时被今上召见垂问,以饱学灼见征服了诸位阁老。
以后,范成白就住在程家,非主非仆,跟从程琛读书。因他聪明好学,又心细懂事,很得程琛喜好,不久就成了程琛的对劲弟子。五年后,他考中童生,才从程家搬到青山书院。在书院,他苦读、科考,还成了程琛的助手,赚些零用钱。
范成白对废太子阳奉阴违,把他的所作所为及阴私弊端都报给了当今皇上。仁平太子被赐死,他的翅膀都被清理开罪,而范成白却高升了。
范成白一身青色软缎直裰,周身无一缀饰,与他净白超脱的面庞相衬,素雅平淡。他背手抬头鹄立于竹林当中,浑然一色,就象被初春清冷的雨丝水雾感化的一根修竹,清雅柔润,却又被昏黄雾气覆盖,看上去有几分苍茫奥秘。
终究,苏梓璘落败,范成白也未胜出,谁把持了那场诗会,汶锦一想便知。
自从范成白中了会元,就透暴露对三皇子非常不满的意义。殿试中,他所作的策文又与三皇子的观点大相径庭,引来三皇子一派的架空。废太子适时向他抛出绣球,汶锦诗会择婿落定以后,他就大风雅方插手到废太子的阵营。
汶锦于他不但要拯救之恩,另有青梅竹马的情义。
“说吧!”
识时务者为豪杰。
汶锦微微一笑,“你八面小巧,能言善辩,又识时务,另有你说不出的话吗?”
“另有事吗?”相互沉默了一会儿,汶锦垂垂规复了心力,轻声扣问。
“常公公派人送来动静,说皇上让暗卫不吝统统代价寻觅镶亲王世子的下落,又在御书房设了佛堂,供了佛祖菩萨,还摆了镶亲王世子的牌位。皇上每天亲身上香,求佛祖保佑早点找到镶亲王世子,这牌位可就……”
“有事,我要向你报歉。”范成白躬身给汶锦行了全礼。
“有事?”汶锦免除俗礼,开门见山扣问,又决计遁藏范成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