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很猎奇。”
对于程琛这个父亲,她恨不起来,对他漠不体贴,乃至把他从影象中扼杀已是她最绝然的态度。而她恨小孟氏、恨程文钗恨得入骨,又怎能只把程琛剥离?
汶锦冷哼一声,撇嘴道:“虚假、脆弱是你和她共同的脾气。”
范成白长叹一口气,轻声道:“我猜程汶锦底子不是程琛的亲生女儿。”
若在宿世,听到范成白以密意的语气说出这么动情的话,她会很打动。重生一世,她的身份变了,心境也窜改了很多。此时,再听范成白这么说,她很难受。
范成白对汶锦的评价不置可否,他沉默了好久,才说:“她出产之前,小孟氏母女就来了都城,说是要陪她待产。她出产当晚过世,锦乡侯府第二天中午才到各处报丧。小孟氏说程琛身材不好,担忧他悲伤过分,就没往江东送动静。
范成白嘲笑几声,说:“凡事都不象你想得那么繁复,人死了,在世人的把她健忘倒是功德。对死者牵念太多,谁也得不到安宁,死活都苦,又何必呢?”
都城不大,即便再相逢,也无父女之情,有的只是怨怼和仇恨。
“他不是笨伯,小孟氏的手腕太高,也瞒不过他。他得知被算计以后,也找过他,跟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了。”范成白筹算跟汶锦实说当年之事了。
“他说不管是谁使了手腕,他都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不管谁在赛诗会上胜出,都是他的半子,这是信誉。他还说他的女儿能嫁到锦乡侯府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侯府王谢总比清寒之家更好,起码他的女儿还能起到最后一点感化。”
这是她的宅兆,安葬了她的宿世,而她却在另一个躯壳里安然地活着。
萧梓璘还是唐二蛋的时候,曾送过一个玉雕人像给她,说是雕的她。她一眼就看出阿谁玉雕人像是仿程汶锦雕镂的。并且是赛诗会上程汶锦的打扮。
再世为人,她明白了很多事,传闻了一些话,才看破了程琛的一片“苦心”。
“你确切该归去了,铭亲王妃是讲究之人,别让她挑出弊端来。”萧梓璘的话说得很含蓄,他深知铭亲王妃的脾气,就想提示汶锦别让她挑饬了。
“报仇,当然是报仇。”范成白的语气很必定,也很冲动。
关头是当时的程汶锦给起到甚么感化?
范成白被汶锦一顿斥责,脸青一阵、红一阵,极不安闲,沉默好久,才长叹一声,问:“你如果她,你回京以后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