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心中一阵狂跳,低下头,抬眼乞助般孔殷看向九殿下。
九殿下垂下眼眸,低声道:“灾黎不敷为惧,可若要带兵剿除他们,孤却于心不忍。”
顾笙满腹担忧,等不及几步,便欣然垂眸道:“今儿皇后娘娘也跟仆说了那事。”
“要你劝孤纳妾?”江沉月俄然打断她的话,顿住脚步,走下一层汉白玉石阶,回身正对着石阶上的顾笙,刚好视野齐平。
江沉月勾起嘴角看向她,眼角带笑,却显出一丝疏离,挑起眉梢小声道:“孤猜到了。”
是孤负了他们的厚望。”
顾笙眨眨眼,“仆才不想出去,阿娜尔的郡主府离我们那么近,万一撞上如何办?”
九殿下忙拍哄着笨伴读,解释道:“就是因为灾歀没法顺利拨放,朝廷派出的羁系人数有限,必须从底子上整饬吏治,而后才有轻徭薄赋、疗摄生息之谈。”
顾笙从未见过受难百姓的惨状,现在听九殿下谈起,一时情感失控,扯着帕子哭得眼睛都肿了。
说完,九殿下回过甚,就见一旁笨伴读也已经听得“哭声震天”。
真正强大的帝王,毫不是靠踏上帝位,来实现小我抱负,而是为担当起万民的希冀,才踏上帝位。
“想到这是爱妃回绝孤十回,才绣好的玩意儿。”
顾笙内心翻了个白眼:“半柱香工夫?殿下也太自谦了。”
顾笙垂眸流转目光,忐忑道:“如果造反步队庞大,引发朝廷动乱,二殿下会不会开罪?”
她捂着眼睛抽泣道:“咱…我们能不能给、给哀鸿捐些财物,他们是无辜的,太不幸了……”
她曾经常常听江晗诉说本身的治国方略和满腔抱负,也感觉热血沸腾,满心敬佩。
抬眼瞧瞧窗口立着的小人渣,抽出帕子掩面作惭愧状:“圣意如此果断,逼得殿下现在还得东躲西藏、掩人耳目,仆内心过意不去,当初把公主娶进府倒也罢了!”
还是想去绣荷包,顾笙恳求道:“殿下就让我去罢,自个儿为您亲手绣荷包,那多成心义?您每回取出来一瞧,就想到……”
这些人,一辈子种地赋税赡养朝廷,若不是活不下去又何至于此?
一旁却迟迟没有回应,顾笙侧过甚,迷惑道:“殿下?”
顾笙微蹙眉头,对小人渣不紧不慢的态度略有些绝望,更加孔殷道:“我们这么拖着也不成,皇后娘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