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
不等她将酸痛的双腿捶得松快些,殿外的传报内侍,就一个接一个的传来正殿的圣谕。
顾笙这才面前一亮,这一趟也算是没有白来了。
一名身穿藕荷色华服的妃嫔,正温馨的坐着。
但她不想显得畏首畏尾,便忍着心中的不适,抬腿就踩上那人的后背。
江晗本身随身配的是一石八的弓,满弓时,力道足有两个顾笙的重量。
八公主举止比畴前沉稳很多,她绕太矮几,伸手握住顾笙的手,淡笑道:“还是叫我姗儿姐姐罢。”
直到顾笙告别时,江晗才显出一丝不舍,满面欣然的轻声道:“每次与阿笙女人别离,本王总觉这可贵的相聚光阴,不问如何掌控,都显得不敷珍惜,毕竟都被虚度了。”
顾笙站了一下午,本想着江晗或许会来给她敬杯酒,内心才稍稍好受些。
她决定归去要捏碎九殿下三天份的糖糕!
顾笙忙问道:“姐姐但是另有何牵挂?”
来岁开春,八公主便要远赴新罗和亲,近一年来都没有去书院,只在宫里学习新罗的说话以及民风习性,两人已经好久未曾相见了。
顾笙都快沉不住气了。
半晌后,几个宫女形色仓促的先踏入门槛,慌手慌脚的在门前伸着双手,仿佛是要扶着甚么人。
就连小人渣九殿下都晓得,教小君贵射箭时,应当“手把手”指导!
天杀的九殿下……
一个月后,顾笙应邀插手了九殿下的生辰宴席。
可她此时才得知,别说江晗,就连今儿个的小寿星,江沉月本尊,她都没机遇相见!
身边江语姗的嗓音哀伤得叫民气疼。
她的两只腿此时已经麻得没了知觉,顾笙从没想过,吃顿酒菜会如此艰巨,几近思疑九殿下是不是又在用心耍弄她……
这位是……熹妃?
这一去便是永诀。
顾笙见状眼眶微微发烫,便将另一手覆在她手背,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安抚。
到了马场,江晗为她挑了一匹纯白的小马驹,鬃毛顺滑油亮,两只黑眼睛水汪汪的,显得格外和顺。
顾笙一时候百感交集,讷讷看着熹妃,竟出了神。
她脚上的绣花鞋鞋底极软,刚落脚,就几近能感遭到那人后背的体温,顾笙本能的缩回脚,终究还是没能克服心中的别扭感。
江沉月?!
她脑中不竭翻转着熹妃悲惨的将来,顾笙一时竟连美意的谎话都说不出口,谛视着江语姗,却无从安抚。
江语姗蛾眉微微一蹙,侧头看向远处妃嫔们的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