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月昂首扫世人一眼,眯起眼笑道:“说好的三把,就剩最后一局了。”
身边的丫环仆妇都镇静不已,七八双眼睛都高低打量着九殿下,哈腰冲颜氏咬耳朵:“夫人,这是个爵贵吧?生得可真都雅!”
面前的铜钱一下子堆得老高,一群丫头眼都瞧直了,这家伙运气也忒好了!
九殿下刚要冷声回绝,就听一旁丫头接茬儿道:“夫人又想找帮手?上回子二殿下脱手帮您,摇出两把豹子呢!我们加起来赔了半罐铜子儿!这回子您才摇了五把,就又找帮手了,好歹叫咱回点儿而本呀!”
还“哪能跟咱宣王比”,这顾家的下人激愤人的功力,的确不输笨伴读。
九殿下对颜氏的行动略显迷惑,游移半晌,还是顺服的坐了下去,理了理衣角,一副很端方的作派。
一群丫头可高兴坏了,毫不讳饰的高低打量桌劈面那绝色美人,近间隔看着更叫人沉迷!
一片喧闹当中,方宇刚从贩子赶返来,听闻九殿下驾到没通报,他担忧颜氏失了分寸,紧赶着来到堂屋。
九殿下那耳朵可尖着呢,这会儿已经气得快把茶杯捏碎了。
一旁仆妇见夫人脸沉下来,当即上前,小声套在颜夫人耳边阿谀道:“哪能跟咱宣王比呢?皮相好有甚么用?爵贵家的不比这个的,标致狠了那是绣花枕头,靠不住!”
进门就瞧见颜氏一手拽住九殿下的衣袖,冲动地在说些甚么。
九殿下额角一跳,不悦的斜了那仆妇一眼。
九殿下?九……
颜氏被这小家伙看得心都揪起来了,固然觉着这孩子这么“自觉自傲”的豪阔手笔不太好,还是毫无牢骚的安抚道:“没事儿!你玩的纵情就好,铜板儿不敷再让下人给你取!”
江沉月嘴角一勾:“万一赢了呢?给咱这绣花枕头筹办一桌宴席,得比宣王来时的气度强,如何样?”
真是都雅极了!颜氏越瞧越舒心。
颜氏佯装不悦道:“你个小蹄子,就晓得别人手气全都比我好了?二殿下能赢那是人家有本领,换了别人来摇,倒是和我一样凭运气,那里能叫找帮手?”
颜氏瞧着内心有一些舍不得,岔开话头安抚道:“咱方才还掷骰子玩儿呢,你独个儿坐着也无趣,不如同我们一起摇两把?”
江沉月垂眸翻开本身的骰盖,用纤长玉指捻起里头的骰子,一一摩挲一遍,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浅瞳分外专注。
挑起眼时,嘴角已经显出常日惯有的坏笑模样,浅瞳扫视一圈,“下注吧,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