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头谁不晓得俭哥儿是野惯的？怜雁光荣这话不必由她来答，不然还真不知可否接受住赵彦清的肝火。
赵妈妈承不住赵彦清凌厉目光的压力，颤声开口道：“五少爷……一向在玩……”
陶氏目光锋利了几分，挥手让那小丫环退下了，对沈妈妈道：“沈妈妈，你可见过怜雁那丫头？”
怜雁背脊一寒，嗫喏道：“五少爷学得本就未几……”怪不得俭哥儿，谁让他被陶氏荒废了那么多年？能学成如许，已是不错了。
俭哥儿见着赵彦清有些严峻，两手不知该往哪放，无措地看向怜雁。
这如何能来问她呢？她总不能编排陶氏的不是，怜雁腹诽，干脆抛清干系道：“奴婢本来在厨房，刚到五少爷身边没几天，不是很清楚。”
怜雁：“……”
因为俭哥儿要开蒙，赵彦清特地将他召到书房，瞧瞧他的根柢，见到一起前来的怜雁时，他微微一惊，却也没说甚么，将俭哥儿叫到跟前。
陶氏身子不大好，懒洋洋地斜靠在软榻上，听闻此事，蹙了眉，“侯爷亲身定下了小厮？”
沈妈妈想起怜雁的来源，道：“奴婢听闻，那怜雁进府也是侯爷许肯的，当时侯爷身边的常武将她和潜生带返来，说是从媒婆子手里救返来的，本来照府里的端方，是不会留下的，却叫侯爷点了头。”
陶氏道：“我倒是小瞧她了，先是让俭哥儿去跟老夫人说要读书，现下又得了侯爷许肯荐上了自个儿的弟弟。”
俭哥儿严峻地瞅了赵彦清一眼，复又低下头断断续续背来：“人之初，性本善。性附近，习……相远、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子不学……”
怜雁心下微叹，轻声道：“快向侯爷施礼。”俭哥儿同怜雁愈发亲厚，此时也不看立在另一旁的赵妈妈和翠香。
赵彦清一记眼刀立即甩了过来。
赵彦清沉默下来，室内一片沉寂。
赵彦清寒声道：“都哑巴了？”
怜雁见赵彦清不吭声，也摸不清他的心机，只得硬着头皮持续道：“潜生比五少爷大了三年，人也……沉稳灵巧。”实在潜生一点儿都不沉稳，但主子都喜好沉稳的小厮，怜雁只得扯谈，但愿等他长大些后能够沉稳下来。
这是松了口了，怜雁心下一喜，唯恐他改口般当即应道：“是，奴婢这就将他带来。”
怜雁心下一紧，低下头道：“奴婢想着五少爷要开蒙了，根柢却薄……奴婢没别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