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温馨下来,只剩下赵彦清沙沙的翻书声。半晌后,赵彦清昂首看怜雁垂首敛目立在一旁,道:“倒杯茶来。”
怜雁微哂,“我好好的呢,多谢五少爷挂念。不过你也不消一小我跑过来吧?下回可记得叫下人跟着。”
俭哥儿撇撇嘴,在他这个年纪,都是不喜好被长辈问功课的,怜雁暗笑,当年潜生也是如许,父亲一旦要开端问功课了,人就不晓得往哪躲了。想到潜生,怜雁又问道:“潜生还好吧?”
赵彦清没在乎她微小的回嘴,正巧常文来问要不要传膳,赵彦清也就没再抓着不放。
赵彦清揉了揉她脑袋,“胆量不小,不就是没帮你,倒给我摆起神采来了?”
俭哥儿像大人一样摆摆手,“放心吧,大哥哥固然还会来刺几句话,不过我挡着,并且潜生学乖了,都不睬他了。”
俭哥儿挠挠脑袋,“我就是来瞧瞧你……”
“那你如何一小我?”莫不是偷偷跑过来的?怜雁暗想。
用完膳后,赵彦清去了老夫人处,怜雁又闲了下来,正想着要不要先回房歇一歇,忽地瞧见门外有个脑袋探头探脑的,怜雁定睛一瞧,竟是俭哥儿。
怜雁低声应下,不再多言。这本不该说的,她是如何了?莫不是因为白日里依玲她们多说了几句她得宠就真的觉得本身得了几分宠嬖?赵彦清也许待她有几分不一样,但也仅仅是一点分歧罢了,通房毕竟是通房……
“我去了,刚返来的,碰上爹爹了,爹爹进屋同祖母说话,我就出来了。”
“嗯,都已经下床了,今儿还是他跟着去族学的。”
怜雁惊了惊,昂首看他,低低应道:“哦。”
怜雁应“是”,端起水壶发明水剩下未几又有些凉了,转而去值班房沏了热茶来,又晾了一会儿让它温了,才端给赵彦清。一系列行动下来,一向规端方矩低眉垂目,安温馨静的。
怜雁微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说方才她的沉默,悄悄叫屈,摆神采?她那里敢?不过是在自我检验罢了,她轻声道:“我哪有……”
只是赵彦清并未像她所想那般说话,怜雁见他似是对这些好不在乎,便多说了几句,“如何会?夫人病着我本就该去侍疾,只是……夫人仿佛不大喜好我,也不知去了那会不会更惹得她不高兴。”
赵彦清接过茶,轻啜一口,开口道:“夫人让你去侍疾,我也不能拂了她的颜面,这要传出去指不定说成甚么宠妾灭妻来。她不喜好你,你就规端方矩的,她说甚么就干甚么,别叫她抓了尾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