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若曦没有说话，她双膝跪地，悄悄伏在慕容采月身前。惨白的脸，如雪如银，似在甜睡。但是精密浓长的睫毛下，泪如走珠，仿佛一颗颗光阴里的珍珠，带走了她十六岁之前，统统的欢愉。
“为甚么？你放心，我已经洗去影象，早就不爱你了。我只是想明白，到底是为甚么！！！”木若曦看着他的鲜血顺剑而下，双手不由有些颤抖，她闭上眼睛，用力将剑拔出，狠恶的疼痛让他差点向前颠仆，但很快便稳住了本身。木若曦看着他也再不是畴前阿谁神骨仙姿的六界至尊，心中涌起一阵悲惨。
已是傍晚时分，慕容采月还是未醒。木若曦悄悄坐在一旁，不知不觉，还是堕泪了。她不敢去探视他的鼻息，也不敢去握他的手腕，只是坐在那边，守在一边。
“哭甚么哭！他这一世能结婚娶得敬爱女子，是好兆头！也许下一世，便能修得男儿身了！”八十老太太忍不住脾气，开口呵叱了六十老太。
“那又如何，后日还是月华姐姐二十生辰呢。难不成，千里迢迢的，我们还要去拜寿？”楚天行傻头傻脑说完，这才俄然想起了天命阁主二十而亡的事，顿时也心神慌乱起来：“啊！如何办，姐姐明日起，就要守寡了。虽说现在也是守寡，但好歹只是守活寡，活寡比死寡总算好一点的吧？”还未说完，宫月华便狠狠瞪了他几眼，就连怀中的小小巧也扑腾着翅膀给了他几个耳光。
南海仙山，还是是风景亮媚，春花烂漫。但是，春光不解忧愁，悲伤更逢花寥落。虽说天命阁已经明令制止哭泣之声，但还是有很多婢女冷静垂泪。
木若曦看着这枚茶青色的新月形宝石，仿佛脑海中闪现过很多画面，却又毕竟甚么都没有。她将它戴到脖子上，再次亲吻着他，那样忘怀统统，那样恋恋不舍，直到耳边响起他微小却密意的一语：“小若，我爱你。”
身后响起一个曾经最熟谙而现在又是那样陌生的声音：“他已经走了。”
“小若，感谢你。这一年，是我这两千年来，最欢愉的一年。但是我晓得，我不能用亏欠把你拴住，赎罪不是爱。以是，本日毕竟还是要走了。”
“最后一句话，必然是我爱你。”慕容采月缓缓展开双眼，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赤色，他有力地抬起手，给木若曦擦去泪水，苦笑道：“傻丫头，哭甚么！天命哥哥还没死呢！天命哥哥怎舍得，没有留下最后一言，便分开你……”
木若曦仓促是上前抱住了她：“青鸾姐姐，我……能不能看一下你的脸……小时候，我有个姐姐，名叫绿莺。她的眼睛与你一模一样，也是和顺至极的女子，但是厥后……她为了救我，跌落绝壁。这么多年我一向不敢信赖她死了……我曾经胡想，你会不会就是我的绿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