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的柳乘风倒是很不好受,手臂上的伤口固然已经止血,但是因为失血过量,再加上情感颠簸,此时脑筋已是嗡嗡作响,不晓得还能对峙到甚么时候。
闪动着寒芒的锦春刀在艳阳下折射出妖异的光芒,明晃晃得刺人眼睛。不过这些校尉固然作势要脱手,却又不敢过份逼近,千户的话当然要听,但是这些校尉都是耳目通达的人,都晓得这新校尉本来是南镇抚司批示使佥事大人的半子,新近又做了吏部侍郎的弟子,如果真伤了他的分毫,在千户大人面前虽是露了脸,但是难保不会有费事。
和一个读过书的人玩口舌之争,也算是刘中夏不利,柳乘风连追带打,语气中又是调侃又是挤兑,气得刘中夏差点吐血,恰好柳乘风的话没有错,这场官司若真要打起来,若只凭事理,刘中夏一定能站得住脚。
他挺着刀,在顷刻间转过一个动机以后,随即缓慢朝刘中夏奔去,刘中夏想不到柳乘风竟然敢攻击本身,想后退已来不及了,赶紧急去抽出腰间的刀来抵挡,毕竟还是迟了一步,本来柳乘风与他只是相隔着半丈的间隔说话,这时候柳乘风俄然发难,转眼之间就已经欺身到了刘中夏身前,手中的锦春刀刀尖笔挺的挺在刘中夏胸口。
刘中夏冷哼一声,心知话说到这份上,国子监是不能再留了,方才柳乘风的话还真唬住了他,他大手一挥,道:“来人,全数撤回卫所去。”
刘中夏皱起眉,见世人不肯上去,内心不由冷哼一声,眼下他的威望已经荡然无存,如果再治不了这小校尉,这内西城的千户所里还姓刘吗?
“救千户大人……”众校尉这才慌了,纷繁挺刀要上前。
刘中夏淡淡道:“不急,放长线才气钓大鱼,莫非你不晓得他那岳父早已是同知大人的眼中钉吗?哼,我们就借着这机遇,让同知大人好好地打一打温正的脸。至于这小子,不过是个无关紧急的棋子,要清算他,不是比掐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易吗?”
校尉纷繁立足,进不是退又不是,谁也未曾想到这个新来的家伙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刘中夏被柳乘风用刀指住了胸口,神采已经变得乌青了,他当然不怕姓柳的真的杀了他,只是他堂堂千户,竟然被一个校尉用刀抵住胸膛,实在是奇耻大辱,他嘲笑一声,道:“你可晓得卫所里是如何措置犯上之人的?”
刘中夏一声令下,数十个锦衣校尉纷繁脱手,凶神恶煞地拉出刀来要向柳乘风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