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话，徐贯便去喝茶了。至于其他的官员，当徐贯说话的时候，统统人都是侧耳聆听，连呼吸都带着谨慎，恐怕这呼气吸气的工夫打断了尚书大人的话。谁都晓得，这位徐大人是三朝老臣，是老资格，他的话谁敢打断？
“倒是在顺天府里，府丞周泰和柳乘风走的很近，隔三差五老是去见柳乘风一次，瞧他的态度，对柳乘风甚是恭谨。”
黎武听了，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道：“大人的来意到底是甚么，莫非要说的只是这个？”
他正色道：“实话和你说了吧，现在柳乘风已经开罪，关押在了顺天府大牢里，此人罪大恶极，便是当今皇上，也对他很有仇恨之心，只是念他常日有些功绩，以是一向不肯下定决计加罪，如果这个时候，贵国能够在觐见时当着大明皇上的面，揭出这柳乘风为祸安南的各种劣迹，再联络各藩国使节，必然能令他永无翻身之地。该说的话，也就说这么多了，黎大人是聪明人，想必明白我的意义，好吧，老夫告别。”
“你们呀，老是盯着这个柳乘风，老是在看他做甚么，来猜想他下一步的行动。但是老夫看，柳乘风不必再教人盯着了，得叫人盯着聚宝商行，盯着学而报，盯着锦衣卫，乃至……”徐贯的目光一闪，声音放低了一些，淡淡的道：“乃至是东宫，是太子，要存眷他们的一举一动，才气猜想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徐贯颌首点头：“这也一定安妥，安南人一贯言而无信，只怕他们一定肯极力。”
黄涛大剌剌的跨槛出去，脸上含笑，出去以后先给徐贯行了个礼，道：“下官见过大人。”
坐在椅上的徐贯只是皱皱眉，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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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来几日，除了太子殿下曾去探过监，其他的就只剩下柳乘风的几个家人了，对了，寿宁侯和建昌伯倒是也去过一趟，仓促就走了。太子殿下与他在囚室中密谈了半个时候才出来，不过殿下的模样，仿佛表情比出来的时候好了一些，也不知他们说了甚么。”
他舔舔嘴，不由莞尔一笑，道：“除非这事儿，是那廉州侯柳乘风的错，实话和你说了吧，挞伐安南，朝廷并无旨意，都是那柳乘风一人策划，这柳乘风一念之差，就惹来贵国这么大的灾害，贵国莫非无动于衷，此例如果一开，而贵国倒是忍气吞声，只怕……”
徐贯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冷意，随即道：“但是事情到了明天这个境地，老夫再说甚么又有甚么用，说了你们肯听吗？”他叹口气，捋起了本身颌下的长须，慢悠悠的道：“既然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就只要你死我活了，京卫的人已经送了信来，他们说的没有错，柳乘风必须死，他多留一日，大师都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