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该当阳河乃是利民之举,褚家怎能为了一己之私而与全县百姓为敌,老夫已经派管事带人去裁撤堤坝了。”
“是要粮还是要钱啊?”毋将隆却没有接,只是说道:“本官翻阅了这些年南郡各县的条陈,这当阳的条陈不是要粮就是要钱,成果大把的赋税下去还是这个模样,该闹匪还是闹匪,该闹灾还是闹灾。”
“也就是说,到四月份,一千缗钱就将全数花光了?”
“父亲是说县尊筹办拿常家动手?”
“这些不是本官统领之事,至于王家小子和当阳豪族谁胜谁败,跟本官关联不大。”毋将隆道,“既然如此,本官允其所请,来岁当阳赋税不消递缴江陵。”归正也收不到钱,不如卖小我情给王家小子。
孔洵摇点头:“遵循李掾吏的打算,当阳河整治第一期工程需求的时候是两个月,加上正月朝廷不答应征发徭役,第一期会在三月之前结束,不会迟误农时。如许算下来,县尊应当会在蒲月份花完一千缗。”
“难怪当阳的盐这么贵,把持就是暴利啊,”王安感慨了一下,“袁女人的盐应当快到了吧?”
常家主问道:“莫非褚家就甘心把吃出来的肉吐出来?”
郡丞道:“不是跟明府要钱要粮的。王安要求把来岁的赋税留在当阳,不上缴太守府。”
“莫非我们就看着王家小子掌控当阳不成?”
常家主不是傻子,褚家主已经点了然他们的处境,只要他们敢反对,就是“与全县百姓为敌”,措置起他们还不是名正言顺?他们之前对于官吏的体例都不好使,王安要钱有钱,要粮有粮,现在要兵有兵,不消看五大豪族的神采。王安到任一个月,已经把大部分的小吏都换掉了,要么是王安本身带来的人,要么是从各乡的三老、啬夫和游徼当选出的人,由此皋牢了一大帮人。
“已经到了,就看徒弟何时售卖了?”
褚家主点点头:“我们这几家就数姓常的喜好好勇斗狠,做事不知节制,却又好张扬,他的罪行王家小子最轻易获得。王家小子不在县衙待着,要么待在虎帐,要么混在工地,跟那些乡民混在一起,难保没有人前去抱怨告状。裁撤堤坝只是个开端,今后这类事会越来越多的。”
“盗匪不会给我五个月的时候的,”王安解释道,“夏叔曾经说过,过完正月,山上的粮食也未几了,盗匪要下山抢钱抢粮过春荒了,特别是盐,更是他们掳掠的目标。我让你查的事查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