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兔子下半张脸都藏在玄色毛衣的高领里,只暴露一双冷冷僻清、透着红光的眼睛,像一只高度警戒的兔子,趴在草垛里盯着他。
……是真怕冷啊。宁望心想,难怪大春季了还穿戴高领毛衣和大衣,现在在这地下,估计都快冷得受不住了吧。
然后一把短刀冷不丁递到他面前。
雷克思愣了一会儿,挠挠后脑:“我不晓得。这丧尸现在我见到了,倒也信了,吸血鬼我还没瞥见,你说那些人是吸血鬼吧,也没见他们长着獠牙吸我们血啊?”
雷克思走上来,怜悯地拍拍宁望的肩:“想开点,人家能够很直。”
对方没答复,回身就走。
雪兔子回身走了。
宁望揣好刀,灰溜溜地跟上。
“如何了?瞥见本身的佳构不是应当感受很亲热吗?”男人沉声笑道,渐渐转过身来。
现在没有十米,只要两三米了。然后把那只汽灯进步了几分,橙黄色的灯光映照在雪兔子穿黑毛衣的背心上,看上去仿佛很和缓。
大刺猬甚么也没说,一只手提着衣服,一只手接过汽灯,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跟在雪兔子身后,悄无声气拉近了两人的间隔。
雪兔子就应当是每天下午四点呈现在中心公园樱花树下的雪兔子啊……
雷克思按捺不住猎奇地打量起雪兔子挂在腰间的兵器:“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类兵器呢,这是甚么材质做的呀?”
更诡异的是,那人脚边的地上,围成一圈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八个……雷克思虚起眼,鲜明看清,不由骂了声“靠”,那是十八只焦黑的头颅!
宁望这才沉吟半晌:“……你信这个天下上有吸血鬼吗?”
宁望胸口咚咚咚直敲鼓,内心有只刺猬伤春悲秋地扯着花瓣――他送给我刀,就表示不讨厌我吧?可他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是不喜好我吧?循环来去。
宁望也停下脚步,他们到达的是一间四四方方的石室,这大抵是迄今他们见过最像样的一间地下室了,四周灯光充沛,地板上铺着大块的石板,正劈面是一扇高大的雕花双扉石门,而石室摆布两边则各有一条甬道,应当和他们现在穿出来的通道规格差未几。
宁望手里还提着那件脱下来的“我用饭,你洗碗”的卫衣,既然是给雪兔子穿的,他就不筹算再穿归去了。雷克思说得对,雪兔子能够很直,但是如果偷偷地喜好,应当不是罪大恶极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