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甚么面孔算熟谙的？
看来她每日都被御史弹劾的事不但在京中沸沸扬扬，连远至业阳的萧淮都有所耳闻。
自十年前，楼湛的父母双双归天后，楼府便一日不如一日，上辈子她想单独扛起全部楼府，最后却不堪重负，连本身也被构堕入狱，抱屈而死。
长烨呈现过女帝，也呈现过两个位高权重的女官吏，可惜最后无一不是惨死宫廷，祸及朝廷，影响极大。
楼湛微微侧过脸：“三少爷呢？”她的脸绷着，唇角微微抿起，神采冷然。
“在屋里看书，复习功课。”
陈子珮惊魂不决，死死抱着那人的脖子不放手，那人一推他，推不开，顿时就恼了：“滚蛋！”
内里一阵鼓噪，随即房间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肝火冲冲的中年男人走了出去，瞪着满眼的血丝，一看到了楼湛，张口怒骂：“蛇蝎心肠的暴虐女人！”
萧淮较着有些哭笑不得，虚虚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陈……”
楼湛点点头，“三少爷呢？”
陈子珮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到手一抖，没抓稳，“啊啊”惨叫着摔下。
楼湛心中说不出的古怪。非论是按理还是按回想，本日早朝都该有场征讨战才对，这么温馨，实在变态。
黑袍人一脸倒霉地走到萧淮身后，抱动手一言不发。
比及楼府时，楼湛本来有些躁动的情感才安静下来。下了马车，便见石阶之上，漆红大门顶端的牌匾，端端方正两个大字“楼府”。
先人定论：女吏堪比红颜祸水。
一通话骂出去，张御史稍稍沉着下来，见楼湛还是不说话，嘲笑一声，侧过身：“既然你不承认，那便到前堂看看人证！”
四周非常温馨，在场的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陈子珮。
第二日的早朝却不测的安静。
楼息一脸倔强，跟楼湛六七分类似的五官也显得端方了些：“我哪晓得！今早我才酒醒，就被这酸儒领着人绑了，还非要我给出个说法，要我血债血偿！真是莫名其妙！”
双亲亡故后，楼府里的下人也走了，有遣退的，也有志愿的。最后偌大的楼府，只剩几个下人和三个孩子。
回府的路上，见到青梅的陈子珮表情大好，看到楼湛的神采，觉得她在担忧其他事，还开口安抚：“不就告了两日病假吗？明日上朝时那些嘴碎的爱说啥就说啥，你别理睬就是。”
平白无端被如许瞪着，楼湛也不如何好受，皱了下眉，再次开口：“张御史何故擅闯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