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您如何样？”楼湛想起之前毫不断歇的跑，赶紧扶住萧淮，怕他立即就倒下去。
两人连日赶路，歇息甚少，沾了床没过量久便睡去。
“方才的话还没有说完。”
萧淮翻身上马，走到他们面前，拱手一笑：“几位大哥，我兄弟二人来豫州探亲，本日天气已晚，不知可否到村中寻一个歇处？”
空中是泥的，她如果睡上去，这身衣服就算是毁了。
听到这声低呼，萧淮眸中的笑意垂垂升起，仿若星光普通，细碎而残暴，笑意满盈到心底，也牵动唇角。看他笑得这般明丽光辉，楼湛晃了晃眼，定下神，安静地看向别处：“……睡吧。”
楼湛大抵明白萧淮为何如此，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这几天也大抵摸清了萧淮的性子，晓得他现在应是不会放开手的，便也由着他去了。
开门的是其中年妇人，看到气质不凡的二人，目光中有些猎奇。
张嫂翻开一旁的门帘，带着两人走出来，微有些内疚：“只要一张床，两位不要嫌弃，常日里都有清算，还算洁净的。”
只会成心的。
张嫂又内疚地笑了笑，回身翻开门帘走了出去。
萧淮安闲谢过，摸出银子递给张嫂，张嫂先是怔了一下，仿佛想到了甚么，挣扎半晌，一脸羞惭地接了银子：“……本是不该接下的，但眼下……多谢这位公子。”
夜垂垂深沉，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凄厉的哭声俄然响起，划破天涯。
跑了好久，没有见到村庄，倒是看到一个破庙。此时夜已经深了，进了村庄村民也都歇下了，不如进庙躲上一晚。
萧淮在心中添了一句，含笑看着楼湛。
“世子，你更应当歇息，下官来守夜。”
用过饭，天气已经完整沉了下来。农家根基都是入夜即睡，也没有多少人情愿点油灯做其他事。张嫂将桌子清算洁净，打了水来让楼湛和萧淮净脸净脚，便回房里睡了。
村口有几个光着膀子的中年人对坐着，都是一脸笑容，不知在筹议甚么，听到马嘶声，俱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是两个穿戴浅显的年青人，才松了口气。
萧淮盯着面前明眸皓齿的女子，心中一动，轻叹一声：“阿湛，你再如许看着我，我会忍不住吻你的。”
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如既往的暖和竭诚。
踏入豫州地界时天气微沉，再过不久天就要黑了。
“张嫂，这两位客人彻夜就住在你家了。”老村长笑眯眯地让了让位置，向萧淮点了点头，摸着山羊髯毛慢悠悠地走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