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赵大玲一边用手里的抹布擦桌子一边答复。
“那当然!”蕊湘正在兴头上,“我爹娘替梅姨娘管着胭脂水粉铺子,在梅姨娘跟前也是说得上话的。等过了年,我就求了梅姨娘去跟夫人说将我调到三蜜斯的栖霞阁当差。”
友贵家的哼了一声,“莲湘那丫头也就罢了,蕊湘那小蹄子仗着她老子娘替梅姨娘管着个半死不拉活的铺子,惯是个掐尖耍滑的主儿。之前你跟她斗得风生水起的,现在如何成了锯嘴儿的葫芦了。”友贵家的恨铁不成钢地越说越气,手指头又冲着赵大玲的脑袋伸了过来。
赵大玲一低头躲过,“我这不是刚归去当差嘛,还是谨慎点儿。”
蕊湘被打蒙了,慌乱跪在地上才呜呜哭出来,“蜜斯,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满嘴胡说的,奴婢对您忠心耿耿,从无二意……”她左顾右盼,情急之下拉赵大玲顶缸,“都是大玲子,她调拨奴婢的,她偷懒不干活,还背后里说蜜斯的好话……”
赵大玲松了一口气。刚才她就看到了桂树后的人影,看那身量必是五蜜斯无疑,五蜜斯再不出来,赵大玲都没兴趣再把戏演下去了,这做小伏低的本身都嫌恶心。
“你懂甚么?”蕊湘一脸的鄙夷,“五蜜斯哪比得上三蜜斯。三蜜斯固然也是庶出,却有梅姨娘照顾,又得老爷欢心。老爷对三蜜斯可比对嫡出的二蜜斯都要好,客岁三蜜斯生辰的时候,老爷提早就在宝珠楼订了全套的金头面给三蜜斯庆生。五蜜斯生辰时获得甚么了?不过一个绞丝素银镯子,还是看着李姨娘这些年诚恳本分的面子上……”
五蜜斯咬牙道:“我是不如三姐姐,连个主子都管不好。既然你这么喜好栖霞阁,不如先学学栖霞阁的端方。”五蜜斯一指院子当中,“你现在到太阳地里跪着去,没我发话不得起来。等你学好了,我也好求了夫人将你调到三姐姐的栖霞阁,免获得时候三姐姐说我这儿出去的丫环没端方。”
饭后赵大玲又跟着友贵家的开端腌菜。把碧绿的青麻叶明白菜、圆滚滚的白萝卜和颀长的豆角都洗洁净,白菜萝卜切成条,然后在擦洗洁净的褐色大瓷缸里铺一层,撒一层盐,直到把半人高的缸铺满才将一个大瓷碗扣在缸口,浇上净水密封,碗上压上石头放在阴凉处。腌了三大缸白菜萝卜豆角,又用一样的体例腌了一缸雪里红。现在是春季,每天有新奇的蔬菜吃,比及了夏季天寒地冻的时候,就要靠这些腌菜度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