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不动。赵大玲蹲下来扯他的手臂。长生再瘦也是男人,臂膀绷着劲儿,赵大玲自是拉不动。她盯着长生的脸,放缓了声音,“给我看看!”
长生只感觉指尖一暖,有温热的气流拂过,钻心的疼痛竟然减弱很多,他下认识地蜷起了手指,想要留着那丝暖意。赵大玲又拍拍他的手,“别动别动,忍忍哈,就这根扎得最深,终究出来了。”
他寂静了一会儿,才缓缓翻开蜷起的手指。赵大玲靠近了细心看才发明,不但血肉恍惚,伤口中竟然还嵌着藐小的木刺。她一手托着他的手,一手拔下头上的簪子,用簪子的尖头谨慎的将木刺挑出来。扎进指缝的那根大木刺被挑出来时,一股血跟着涌了出来,他较着抖了一下,赵大玲顿时低头凑畴昔冲着他的手吹了几口气儿。
赵大玲来不及抱怨他,仓促用铜盆打来一盆净水,又取了金疮药和洁净的布巾。浸湿了布巾,扳着他的手擦他掌心的伤痕。他缩回了手,低声道:“我本身来。”
赵大玲白了他一眼,握着他的手腕又把他的手拽到本身面前,没好气儿道:“放心吧,这里没有外人,不会损了您的清誉。”她敲了一下他苗条的手指,“把手摊开!”
赵大玲想起了刚见到长生时,为了刺激他活下去曾说过的话:我这儿的柴还没劈,水还没挑,你好歹应当等你好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酬谢我,然后再去寻死觅活吧!
赵大玲虎着脸畴昔,“把手伸出来!”
主仆二人在回廊一角儿的闲话,正巧被在树后拾掇花草的赵大玲听个满耳,对莲湘又多了份感激。只是这位五蜜斯可真不是个能够依托的好主子。
那才是他本来的人生啊!
赵大玲一惊,他不要命了!快步进了柴房,长生像平常那样坐在铺板上,靠着冷硬的墙壁。见她出去,只看了她一眼就垂下了头,悄悄把手藏到了背后。
莲湘愣了一下,为五蜜斯宽解道:“奴婢倒感觉大玲子自打重新来上职后为人警省了很多,比之前也慎重了很多。黄茂的事儿怪不到她头上,夫人不是发配了黄茂他们,没有牵及她吗?这申明夫民气里通透着呢。至于剥削鸡蛋事儿,没凭没据的,不过是府里下人闲得难受嚼舌根子罢了,五蜜斯当不得真。外院厨房穷得叮当响,可不比内院大厨房有油水,即便真有剥削的事儿,要奴婢看内院厨房比外院厨房的能够性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