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觉得本身的人生一帆风顺,铺满了鲜花和赞誉。少年得志,金榜落款,年纪轻简便入翰林院领五品官阶。等候他的是前程似锦,风景无穷。他会平步青云,像他的父亲一样成为朝廷的砥柱,会在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下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女子为妻。但是统统的统统都在一纸圣旨下灰飞烟灭。结党营私,妄议朝政的罪名使身为太傅的父亲锒铛入狱,并在狱中病逝。母亲得知父亲的死讯后吊颈他杀。宗族为了摆脱连累将他父亲这一脉逐出了族谱,连最好的朋友都再无联络。
听着屋外的人渐渐走远,长生从怀中取出本来筹办送给赵大玲的发簪,这是他经心雕镂了几个早晨,又细细打磨了好几天赋完工的。他本想在除夕之夜送给她,却又畏缩了。饭桌上,她从欣喜到绝望的眼神,他不是没有看到。他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第二天雪停了,北风吼怒着卷起雪沫子拍打在脸上身上,感受比下雪还冷。但是大柱子的热忱很高涨,天还蒙蒙亮就一骨碌爬起来,穿上新裤子,连早餐都顾不得吃,就拿着两样宝贝去找同在外院的铁蛋和二牛玩,赵大玲拦都拦不住。
张氏还带着几个内院厨房的仆妇,也开端撸胳膊挽袖子跟着吵吵。来领早餐的仆人都围观着看热烈,碍于张氏在府里的权势也不敢搭腔。
友贵家的抱着儿子心疼不已,“让娘看看,伤得短长不短长!哪个挨千刀的欺负你,娘找他冒死去!”
言罢张氏号召着几个仆妇脱手,友贵家的急红了眼,扑上去厮杀,“看你们哪个敢脱手,老娘跟你们拼了。”
大柱子的脸上跟开了杂货铺似的,人群中的李婶子小声嘟囔一句,“哎呦,瞧给孩子打的,作孽啊!”
友贵家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十两银子,你不如去抢。你们一家子都是属螃蟹的不成,都横着走路。一窝子螃蟹精投胎,也敢跑老娘跟前装小我五人六,谨慎一会儿老天劈下来一个炸雷让你们现了本相,老娘就把你们一窝子扔笼屉里蒸了下酒。”
友贵家的气得直拍大/腿,“那里来的下作种子,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玩意儿,彼苍白日的就敢明抢,是匪贼托生的么。老娘可咽不下这口气,我出去探听探听,让老娘晓得了是哪家的兔崽子干的功德儿,老娘非拧下他的脑袋当球踢不成!”
看热烈的人群中有人忍俊不由,捂嘴偷乐。张氏自发失了颜面,横眉立目道:“友贵家的,你别嘴里不干不净,你们一家子才是八爪的螃蟹呢。前次我来找鸡蛋没砸烂了你的窝那是给你留了颜面,偏你不知好歹,那老娘就带着人再给你砸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