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夫人细心聆听着,感觉她说的也还算沾边儿,神采就更和缓了一点,大刺刺地问:“父子两代秀才,也勉强算个读书人家了。那你也必然认字儿,是个才女喽?念两句诗给我听听罢――会“床前明月光”吗?”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杨三女人尽管不断地问这问那,最小的那位小蜜斯幺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吵着要喝桔子汁儿。肃王谨慎,说同业的那两个大不列颠使者远路而来,舟车劳累;在山路上又坐不惯马车,后进了,已经派人宣去了,应当顿时就到。等他们来肯定了再喝才安妥。
幺妹瞥见这俩人儿,涓滴不怕,立即就跑上前去,拿着小银瓶晃了晃,说:“喂!本国人,我想喝这个,能喝吗?”
两个使者耸耸肩膀,笑咪咪极当真地说:“我们在说,府上的密斯们每一名都是那样崇高诱人。”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
左小妍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女人说瞎编那就是瞎编吧。”
左小妍差点没乐喷喽。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左小妍本来就是个见面自来熟,拘束了一会就本相毕露,调皮话一句接着一句往外蹦,就闻声杨三女人在那儿哈哈大笑了。也是,就算她们出身武官家庭,端方上不那么严格,毕竟也是养在内宅,平时也没甚么抛头露面的机遇;教书的女先生们走马灯般的换,换来换去也都还是那松散不苟谈笑的性子,向来也没见过左小妍这般活泼调皮的人物,感觉挺新奇。
“回老夫人的话,我爷爷是个落魄的秀才;我爹呢――也是个落魄的秀才……家里穷的叮当乱响,正没法过的时候,有一天我爹正碰上有几个本国使者在街上闲逛呢――话说当时候是五六七八年前吧?那几个老外住在馆驿里,两眼一摸黑,哪儿也不熟谙哪儿,雇了我爹给他们做伴计跑腿儿,一干就是好几个月。我爹就在当时候学了几句鸟语,然后又教给了我。”
幺妹听着他的怪腔怪调,笑得哈哈的,然后吃紧地就让她乳娘如法炮制。杨三女人还是不平气,急步上前,指着其他东西问“这是葡萄酒吗?这是香水吗?那是胭脂吗?”,等一一获得必定的答复后,她终究不吭声了,脸上的神采有点悻悻,更多的是震惊,站在一旁,不住地拿眼瞥左小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