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希文微微有些惊诧,“你不是不喜好演戏吗?”

秦厉冷冷一笑,“即便他拿到了‘胜邪’,也不敷为惧。他的缺点,实在是太较着了。”

封北海关上了冰箱,去厨房倒了一杯水,然后端到了许希文面前。

厉鬼收回一声惨叫,随即化为飞烟。

许希文踌躇了一下,说:“我去你家吧。”

他解下了包裹“胜邪”的道袍,悄悄挥了几动手中之剑,几道黑芒便越剑而出,所到之处,鬼物魂飞魄散。

萧衍接着问道:“可读过《孙子》?”

许希文的心脏在一刹时漏跳了一拍,出了一身盗汗。

“你懂兵法?”萧衍把玩动手中的麈尘,漫不经心的问。

许希文绕了一段路,找到了那辆大众辉腾。他敲了敲车窗,车窗的玻璃降了下来,暴露一张惨白而熟谙的面孔。他笑道:“来接我的吗?”

萧衍抚掌大笑,“你连弓都拉不开,马都骑不好,也想上阵杀敌?”

封北海睁大了眼睛,心想:阿楠好短长啊。他转念又想,那我也不能太差呢。

安玉乖乖地松开了秦厉,“秦厉大人,秦逸拿到了‘胜邪’,我们该如何办?”

当大众辉腾路过一个电线杆时,电线杆上趴着的一个红色的影子跳了下来,正落到大众辉腾的挡风玻璃上。它皮肤惨白,眸子凸出,眼眶乌黑,没有嘴唇,嘴巴的部位只要缝合的陈迹,批着一件鲜血淋漓的白袍。它把脸贴在挡风玻璃上,死死盯着许希文。

等扮装师补完妆,封北海走到了许希文身边,“阿楠,我能奉求你一件事吗?”

谭旭想,老子公然慧眼识珠。

陈庆之平静自如地说:“即使力能扛鼎,能敌得过万人吗?大人也读过《孙子》,莫非不明白‘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的事理吗?”

陈庆之接道:“……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消,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料。此兵家之胜,不成先传也。”

“白水便能够了。”许希文在沙发上坐下。

“兵者,诡道也……”萧衍看向陈庆之。

棋局的一边是一个不怒自威的青年,另一边是一个不动声色的少年。青年恰是雍州刺史萧衍,而少年,则是他的书童陈庆之。

封北海家就是浅显单身男人的公寓,介乎于肮脏混乱和洁净整齐之间。

黑夜中,只要烟头的那一点星火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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