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也不理睬正楚楚不幸觑着本身的佛手,就理了理风帽,径直走了出去。
纳兰柒闻言点了点头,笑着调侃道:“我也该走了,替我拉轿的但是匹老马,性子固执的很,若让它等急了,指不定就不让我同秋菊上轿了。”
“那里不值?”秋菊冷哼了一声插嘴出来,方才她听着佛手那些自怨自艾的话面色已是有些丢脸,现下见那丫环还要说,忙不耐烦的打断了。她又利索地从腰间锦囊中取出十两碎银递了畴昔,可佛手浑浑噩噩的也不接,只是神采黯然地跪在地上兀自垂泪。
“蜜斯,您・・・您曲解奴婢的意义了,奴婢买的那只同您手上这只自是有云泥之别,怎能相提并论?”佛手闻言将头埋得更低,战战兢兢的几近要蒲伏在地。
她拘束地侧立在纳兰柒身边,弓下身子仔细心细打量起雀儿。过了一小会,她面上俄然一僵,嗫嚅着双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云想衣裳花想容,东风拂槛露华浓,姐姐这般的人物跪倒在地可真是大煞风景。”纳兰柒静看了半晌,徐行上前,虚扶起鞠腰跪着的佛手,她想了想又道:“虽说天下喜鹊都大同小异,但姐姐还是好生瞅瞅我手中这只,如果您的,柒儿必当完璧归赵。”
三人加快了脚程,不过半晌,就出了大门。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廊下的丫环皆暴露了赞成的眼神,可佛手听了,却更加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秋菊夙来嫌恶这些整日哭哭啼啼、怨天尤人的丫环,一接到纳兰柒的眼风,立马心领神会地走上前去。
“谢・・・谢・・・蜜斯”佛手吃紧道了谢,却也未推拒。
老马打了个响啼,收回一声烦复的嘶鸣,“蹄哒蹄哒”稳稳驶向了纳兰府。
“纳兰蜜斯,您让秋菊先把银两交予奴婢吧。佛手这妮子今儿也不知着了甚么魔怔,让您见笑了。”一向默不出声立在一旁的秋葵,见佛手闹得不成模样,忙快步走至纳兰柒身边,轻声打了个圆场,语气里却带着几分挖苦。
玉颈生香,衬得暗淡无光的走廊也熠熠生辉起来。
她一面叱着,一面拽着秋菊风风火火跟了上去。
“姐姐莫哭,柒儿本应把这雀儿还于你的,不过既然你对峙不要,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秋菊,取十两银子给这位姐姐。”
说着说着,佛手清凌凌的眼眶里刹时涌出泪来,她不时的小声抽泣,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好似水做的人儿。若纳兰柒是个男人,别说手中的喜鹊,怕是全天下的雀儿都要捉过来博美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