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联袂入了签押房坐定。不一会有侍卫上前奉茶,洪承畴端起乌黑色的茶杯悄悄抿了一口,闭上眼睛仿佛回味着口中的醇香,很久才感慨道熬:“没想到恩师这竟然另有上好的大红袍,就冲着这茶老夫此行不虚啊。”
“是啊,也该结束了!”孙传庭点点头:“有一伙流寇与上月尾来到潼关外边,原为策应闯贼东出河南,因为他们来得太早,被门生一剿即溃,逃至湖广向人求抚。此事闯贼尚不晓得,故敢不顾统统直向潼关奔来。门生已派人假扮流寇特工,照顾密书去见闯贼,只待闯贼亲统雄师来到灵宝以西,定于明日打击潼关,只待闯贼速速趁机由潼关南原杀奔河南。以门生想来,闯贼见此密书,定然喜出望外,届时我等必可将其一网成擒!”
看到孙传庭已经带领众将在门口相迎,洪承畴笑吟吟的迎了上去“有劳巡抚大人在此相迎。洪某愧不敢当啊!”
孙传庭笑着将信掏了出来,双目往函件上看去,谁知一看之下他笑容顿时生硬起来,嘴唇也微微颤栗,喃喃道:“这.......这不成能,皇上如何会在这个时候调我们归去,这毫不成能!”
看到孙传庭自傲满满的模样,洪承畴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朴,感喟道:“此事确切可行,但老夫本日老是有些心神不宁,这些日子想必你也遭到了朝廷的动静了吧?卢象升战死了,这但是一个再糟糕不过的动静了。”
孙传庭笑了笑:“固然这大红袍是门生好不轻易弄来的,但只要恩师喜好就好,也算是不负门生的一番苦心。”
洪承畴是万积年间的进士出身,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二十三岁的洪承畴赴省插手乡试,为乙卯科中式第十九名举人。次年,赴京会试,连捷落第,为丙辰科殿试二甲第十四名,赐进士出身。
就在洪承畴和孙传庭他们接到了兵部的公文,要告急集结五万兵马前去都城时,在陕西东部,在洛南县以北的萧瑟的群山里,在一座光秃秃的、只要一棵高大的松树耸峙在几块大石中间的山头上,在羊肠巷子的岔股处所,寂静无声,鹄立着一队打扮不整的马队,约莫有一二百人。一个身材魁伟、浓眉大眼、生着连鬓胡子的马队,仿佛龙门当代石刻艺术中的天王像或力士像那样,神情寂静,威风凛冽,一动不动地骑在顿时,一只手牵着缰绳,一只手紧紧地扶着一面红色大旗。这幅大旗带着用乌黑的马鬃做的旗缨和银制的、闪着白光的旗枪尖儿,旗中间用黑缎子绣着一个斗大的“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