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笑了笑,“耿大师的墨宝,万金难求,我如果要得少了,对不住耿大师的名声,如果要很多了,又让孟公子难堪,依我看如许吧,这副墨宝就定为一万两银子,如何?”
孟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压着狂跳的心脏,结结巴巴道:“耿老夫子的墨宝是可去不成求,无价之宝,如何会在椅子腿儿上题字呢?呵呵……依我看,或者是……是假货吧?”
不然,那些大儒吃饱了撑的,会在桌椅板凳上题字?疯了不成?
石越夸奖了一番孟焦,才悠悠道:“也好,依我看来,他们必定是背着孟公子干了一些横行霸道、罔顾国法的好事,因为孟公子的干系,我刚才还颇多顾虑,现在既然肯定孟公子有匡扶公理之心,我如何能对他们法外开恩呢?”
这一下,可把孟焦的肠子都悔青了――你***,这些大儒都疯了,常日墨宝难求,没想到明月楼中却到处都是他们的气味,哎,这得赔多少钱啊!
还赎人?
燕瞳不得不平气石越的狡猾!
石越一一数来,打碎的那些东西,竟然都有驰名流题词,且每个名流都是当世鸿儒,文人中一顶一的妙手。
一万两啊!
这厮,先是假惺惺的童叟无欺,道出桌椅、杯子的实在代价,让孟焦感觉实在可托,皮肉不痒,就一口答允下来,全额赔付,那里想到上面另有耿老头的题字啊?
孟焦吓得半死,见着雷大虎行动生风的往外走,忙道:“别!我改主张了,我要赎人……”
俄然冷了脸,侧目对雷大虎道:“雷百户,速速赶回黑狱,给他们上酷刑,让他们把干过的恶事全数吐出来。”
如此窝囊的侍卫,留之何用?还不如让他们吃牢饭,永久不出来才好。
经此一言,何旦便被石越堵住了口,想要收回那hua儿,确是千难万难,看了孟焦一眼,只能表示怜悯。
孟焦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无法道:“石千户,你说个价吧,我认了。”
孟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盗汗,终究松了一口气,笑道:“石千户快人快语,这个价我出了。”摸了摸额头上滋滋往外冒的盗汗,心中却也感觉公道,乃至还感觉便宜了。
“好!说得好,孟公子一身正气,不愧是读书人的榜样。”
石越拍了鼓掌,将红杏汇集过来的玉石碎片一一在孟焦面前晃过,朗声道:“这是陈思凡陈大师诗兴大发,称心而作的一首五言绝句《咏梅》,那一个是朱朝朱大师画的一幅百美图,额……这个是贺元贺大师一挥而就的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