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晌，徐树铮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凝眉苦想。室内温馨已极，到了最后，才闻声常瑞青咳嗽一声儿，持续劝说道：“铮公还记得门生在天津时向您提出的‘联日抗俄’之策吗？如果铮公觉着单凭我们中国的力量不敷以保持外蒙，不如就向日本借力，许以开辟资本、修建铁路、自在互市等优惠前提，想必日本人会动心的吧？”
常瑞青笑着摇点头：“光复外蒙是不世之功，瑞青何敢自居？门生觉得，这份功绩应当由铮公自取！”说着他减轻了语气：“安定西南功绩再大也不及光复外蒙国土之万一啊！有了如许的功劳，铮公就是名垂千古的功臣，我们中国当之无愧的第二人！也是将来带领我们北洋和中国的不二人选！”
“甚么？要光复外蒙？这是功德啊！俺们如果办成了这件大事儿，可就是国度的功臣了。”一旁的高三升俄然插了句话。
赶车的是胡卷帘，他栓好马车，就拿着两份名帖上去投帖。常瑞青和赵振则站在门口候着，徐家的门房不收门包，天然也不会端茶送水接待来宾，哪怕你是堂堂少将旅长还是没人理睬。
“那日本的野心你就不管了？”徐树铮的神采微微有点阴冷，常老虎和冈村宁次拜把子的动静他已经晓得了。在他看来，常老虎一个粗人懂甚么？这事儿背后准有常瑞青的意义，这是要投奔日本人呢……也不想想日本人对中国在打甚么样的心机！
常瑞青一笑：“一半一半吧……不过我们总要做好对付各种局面的打算吧？总不成事光临头，因为没有筹办而白白错过光复外蒙国土的机遇吧？”
徐树铮闻言一愣，反问道：“耀如，你是不是想出兵外蒙？”
徐树铮也没有和常瑞青酬酢，而是直接问起了山东剿匪和托付赎金的事情，常瑞青也一一做答。这些事情，山东督军张怀芝和徐州镇守使张文生都已经行文上报了，和常瑞青所说的不同不大。徐树铮也就是随口问问罢了，只是在听到阿谁勾搭红色旅的周子才在逃送徐州途中遭红色旅刺客暗害之时，微微叹了口气。
胡卷帘进门不久，就瞥见一个又高又大，一脸浑厚的北洋军官迎了出来。常瑞青和赵振都认得此人，他是察哈尔副都统高三升的弟弟高四升。
常瑞青摆了摆手：“铮公，蒙古撤治，不是对外用兵，一样是武力同一天下的一部分！并且外蒙间隔北京可比西南近很多！他们的兵力也比西南强大，如果俄国陷于内哄有力干与，有一旅之兵就足以光复外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