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謇听常瑞青说完，仿佛已经消了些气，淡淡一笑，对常瑞青道：“先军事独裁，再搞民主宪政……你现在想得是不错，或许也是至心的，只是将来大权在握了，还能放得下来吗？就是你能放得下，那些拥戴你的将官们能承诺还政于民，实施宪政？”
看到杨砥中的狼狈相，杜锡珪倒还没成心识到事情的严峻性，只是淡淡地问：“和卢兴邦、潘成全他们联络过了吗？他们有甚么进一步的打算吗？”
他的这个话，固然不大好听，不过却道出了民国所谓“处所自治”或是“联省自治”的本色。这类自治不过就是给军阀盘据披上一层合法的外套，想要依托这类自治来实现国度同一和民主宪政底子就是痴心妄图！不过如许的自治倒是合适很多处所乡绅权势的短期好处，是以各地的言论常常是非常同意这类自治的。
集会室内里正在召开告急集会。眼下常瑞青这个督办不在福州，萨镇冰也就当仁不让的开端“掌权”了，正调集了省长王麒，军务副督办吴石，另有几个督署上面的局长一起会商停歇局势的体例。
常瑞青听到张謇的话一怔，他晓得独裁权力是最能腐蚀民气的了！汗青上肯主动从独裁向民主窜改的政权实在是寥寥无几，倒是下台之前将民主标语喊得震天响，一旦获得权力就将民主视作大水猛兽的政治力量倒大有人在啊……
想到这里，常瑞青苦苦一笑：“季老，将来如何样，长辈也不敢必定。只是现在，长辈是至心想要将国度凝集在一起，然后再实施民主宪政的。并且长辈信赖，这也是在中国实施民主宪政的独一体例，现在只要先实施军政凝集一省，才气同一中国，在同一中国以后才气一步步实现宪政。不然我们这个国度就是一盘散沙，迟早会沦为列强的殖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