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老的身材,顶风扭捏的白发,尽是血迹的长袍。以金丹之尊祭奠六十年前死去的人。
“但是,我情愿报歉。”
湖北,浮云真人神采乌青,当日阿谁一伸手便能够碾死的小修士,现在……竟然达到了一个他需求瞻仰的境地!
当年将南州变成一片鬼域的当事人。
跪得干脆利落,叩得心甘甘心。
“造作。”他踏前一步,剑尖再次抬起,只不过五味杂陈,抖得短长:“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除了他,没人有资格能够让古松真报酬当年之事叩首。
“为甚么不躲?”
本身一败,面前能挡得住他的,渺渺无几。
“赎罪?”
没有躲,没有逃,没有避。
“那你在这里又是为甚么?”
他很清楚,阿谁十七徒儿已经不在了。
千里走单骑,三省五十一市,摧枯拉朽,最后两省联防,古松真人断臂溃败。这份战绩,不说后无来者,起码前无前人!
“好强……强的可骇!”香港,轩辕剑主倒抽了一口冷气,深深看着光幕:“气势如虹,已经无人可挡。”
下一秒,他左手持剑,在万丈金光之下如高慢的剑客,紧接着,漫入夜雾从身后扬起。
“我要的是……你为这些冤魂报歉!”
当年南州独一外逃的幸存者。
这一句话,太出徐阳逸所料,他脸上的冰冷顷刻间熔化。不等他反应过来,古松真人已经倒回身,朝着南州的方向跪了下去。
低下头,他狠狠咬牙道:“筹办礼单!现在!立即!去盘点本真人的库藏!”
徐阳逸瞳孔中全都是灿烂金色,剑光未到,狂猛的灵压掀起滔天暴风,已经吹得他须发,衣服都猎猎作响。好似站立于台风眼面前。
没有任何留手。
古松这句话看似是说:没人来,老夫就不认错。实际上是说,除了你,没人有资格让一名金丹真人跪地认错。
“刚才那一招,徒有其表,只要真正打仗才晓得,内里灵力非常混乱,你……并没有练会这一招。”他眼中仿佛火焰升腾,踏前一步,不但没有镇静,反而咬着牙问道:“既然没练会,你为甚么用出来!”
他要的不是行动,而是一句话,一个心安。
好久,古松真人竟然率先开口:“实在……从本日见到你,我就必定不会拦你。”
无从可知。
他看着天空,一字一句地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
刺。
两声,差异不到0.1秒。
古松真人没有开口,好久才道:“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