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返来!”苏昊把嘴贴到陆秀儿的耳边,悄悄地说道。
“秀儿不哭。”苏昊伸手在陆秀儿头上抚了一下,陆秀儿涨红了脸,赶紧低下头,不敢去看四周的人。苏昊又走到程仪的面前,拱手道:“程家娘子,你可有何话要对鄙人说吗?”
三条大船顺江而下,带走了苏昊以及勘舆营的100多名流兵,他们正告别故乡,奔赴边关。苏昊站在船头,望着滚滚北去的江水,心潮彭湃。
知县韩文带着县丞、主簿等官员也都露面了,韩文还对着全部勘舆营兵士念了一篇词采极其富丽的骈文,大请安思是鼓励兵士们到边关去英勇杀敌,为故乡父老争光。苏昊代表勘舆营向韩文表示了决计,又带领勘舆营的兵士们喊了一番标语,随后便命令全军开赴。
苏昊向陈道道了声谢,驱马来到陆秀儿面前,跳上马来,问道:“秀儿,如何啦,该说的话,明天早晨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你明天如何又来了?”
苏昊在顿时扭头一看,只见陆秀儿拉着程仪站在围观的人群中,正向他挥手呢。苏昊看看陈道,咨询他的定见,陈道笑道:“改之是不是这几日一向忙于公事,还没有与家人道别。要不,你就去和她们说几句吧,免得她们顾虑。”
苏昊微微一笑,从马背上的布囊里取出两面玻璃镜子,递给程仪,说道:“程家娘子,费事你代鄙人送一面琉璃镜给那人,至于这另一面,就留给程家娘子本身用了。”
除了装仪器的大车以外,另有两辆车上支着布篷子,一看就是用来坐人的。这一刻,这两辆车的中间围了一群老妈子,正和车里的人哭哭啼啼地别离。本来,这车里坐的,是10名擅善于绣图的绣娘,她们也要跟着勘舆营前去云南。与车伕们分歧,这些绣娘这一去等闲就不会返来了,她们将来的运气只能是嫁给虎帐中的甲士,成为随军家眷。
按着兵部的指令,勘舆营将先坐船沿赣江前去九江,从九江换船,溯长江而上,前去四川,再转往云南。据郝彤奉告苏昊,从四川沪州到云南曲靖之间,有一条通道,他本身是曾经走过的。到了曲靖,再经云南府、楚雄府、大理府、永昌府,便能够到腾冲一带了。
陈道倒是替他说出来了:“改之所言,不是蒙古土默特部的三娘子吧?几年前,皇上册封她为忠顺夫人,要说女将军,也就只能算她了。不过,她可不是我们明军的将军。”
110名勘舆营兵士排着整齐的步队,在郝彤和邓奎的带领下,站在丰城东门外接管着县城百姓的检阅。颠末半年时候的练习,这些农家孩子已经生长成为规律严明的正规军兵士,仅仅是顶盔贯甲地往那一站,就给人一种威风凛冽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