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胜元沉吟了半晌,说道:“东翁,以小人之见,您还是见见他为好,听听他想说甚么。若他能给我们支点管用的招,那岂不是更好?若他是想在我们这里回避,我们恰好把他绑了送交官府,如许一来,我们和那苏主事大人,岂不就有说话的机遇了?”
胡元崇愕了一下,旋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曾兄之事,胡某倒是道听途说了几句,也不晓得是真是假,本来还筹算遣个家人去潮河镇探听探听呢。”
“东翁,依小人之见,我们就把那几亩田还给崔二牛家吧,免生祸害。”尤胜元献计道。
曾奉先道:“胡兄,现在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兄弟冒险来到唐桥镇面晤胡兄,是来替胡兄解厄的。这苏昊不日就将来到唐桥镇,苏昊到日,就是胡兄家破人亡之时,莫非胡兄真的一点都?
“那如何办?”尤胜元傻眼了,“要不,小人带点银子去见见这位苏大人,请他放过我们一马?”
曾奉先所占的农夫胡林的八亩地步,偿还给胡林,重新立下界桩,肯定其位置;
要在淮安府找一个没有坦白田亩的地主,实在比大海捞针还难。在此之前,府衙也罢、县衙也罢,对于如许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地主的贡献银子能够及时送到,就没有人会去究查。但现在分歧了,来了一个二百五的工部主事,带着一群善于测地的兵士,专门去测量地主家的地盘。这还不算,在这个工部主事的背后,另有一个新来的知府,或许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动手确是暴虐。
最让他不安的是,他这一次也趁着水患占了镇上一户农夫的地步,并且这户农夫也到淮安府告状去了。若不出料想,苏昊很快就要带着人到唐桥镇来措置这个案子了。
胡元崇摇点头道:“我也说不清,这个姓苏的是甚么来源,没人弄得清楚。听人说,他背景很硬,没准是想在淮安做点成绩出来,好归去谋个更大的官。”
“那……莫非我们就只能乖乖地把田交出去?”尤胜元道。
安东县与盐城县同属淮安府,胡元崇与曾奉先都是本地富户,偶然候会共同列席一些集会,以是早就熟谙了。胡元崇曾经去曾家拜访过,曾奉先也来过胡家,算是比较熟谙的干系了。曾奉先在这个时候跑来胡家,有甚么事情呢?
“这可如何办啊!”
产生在桑园庄的事情,敏捷地传遍了全部淮安府,其引发的震惊,不亚于十几年前盐城产生的地动。一个有着良田几千亩的富绅,就是因为一个外来的工部主事一句话,就被抄了家,不得不逃亡天涯,其他的豪强地主谁不感觉惶恐不安,恐怕一样的噩运也落到本身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