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谨听大学士教诲,请大学士训教。”程栋说道。

王锡爵道:“哀民生之多艰,很多文人骚人都能够做到。但知官方痛苦是一回事,晓得如何让百姓离开痛苦,又是另一回事。你身为言官,以往也常常弹劾处所官员,说他们尸位素餐。但是,你可知他们做事之难否?”

王锡爵呵呵笑道:“这就是老夫要跟你说的事情了。苏改之这小我,不通诗书,却精通测绘、勘矿、匠作这些读书人所不耻的事情,能够做出我们这些饱学之士都做不到的事情。他不遵圣贤之道,但他为社稷、为百姓所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贤人所为?比拟那些满腹经纶却又贪赃枉法之辈,老夫感觉,苏改之悟的才是真正的圣贤之道。邦治,你说是不是呢?”

因为幼年接受了各种磨难,程栋有着激烈的仇富仇官心态,看到苏昊在阛阓、宦海都混得风生水起,程栋就愈发感觉不愤。及至晓得苏昊与矿监李龙另有干系,程栋更是找到了仇恨和鄙夷苏昊的来由,那就是苏昊是一个不耻于读书人的阉党。

“下官情愿!”程栋说道,说完以后,他又弥补了一句:“下官但愿去一个最穷的县,做出一番实实在在的成绩,以报大学士点拨之恩。”

作为一个铁杆的反苏前锋,程栋熬了几个早晨,引经据典,写了一份长长的奏折,筹算某天上朝的时候抛出来,让世人看到苏昊的丑恶嘴脸。让他感觉震惊的是,仅仅几天时候,朝臣们的口风却产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窜改,本来抨击苏昊的那些人,全数都转成了力挺苏昊。苏昊一下子成了一个大大的功臣,程栋反而成了一个跳梁小丑。

“顿时便能够完工了,不过,弟把庆功祝捷的机遇留给前任了。”程栋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脸上却清楚有一些胜利的高傲。

王锡爵拦住了筹办向他行大礼的程栋,说道:“邦治,你大病初愈,不必行此大礼。坐下吧,老夫与你聊聊家常。”

王锡爵坐下来,对程栋问道:“邦治,老夫晓得你夙来与苏改之反面,能跟老夫说说启事吗?”

“下官痴顽……”程栋只感觉大汗淋漓,他没法否定王锡爵的话,但如果承认王锡爵说得有理,那他这么多年对苏昊口诛笔伐,岂不就是大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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