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缓了缓,又道:“各地藩王固然大要风景,对于礼部倒是非常凑趣。行人传王命到诸府,则藩王多有奉送,独林石洲不取一文。”
徐阶停了停,问张元忭道:“我听闻石洲两任督学浙江,开门讲学,吴中人士渡江问业者日趋。子盖可曾去听过?”
与进士落第录、会试录一样,乡试以后各省也都会出一本《乡试录》,官方也有《同年便览》、《同年序齿录》之类的名册。这类名册当然是以名次摆列,当头就是头名解元,然后是第二名亚元,第三四五名经魁,第六名亚魁。
徐阶明显对林大春非常熟谙,并不觉得怪,旋即又问了绍兴处所史志的话题。
“传闻他小时候三四岁还不会说话,但一开口说话便能成文,又有过目不忘、一目七行的本领,以是乡党以他为神童。”徐阶说着,看了一眼一样是“神童”的徐元佐。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劈面说的。徐元佐自认是个贩子,是个有文明的贩子,又不是没文明的愤青。
张元忭对答如流,如数家珍,尽显风雅。
徐元佐心中暗道:听起来又像是个海瑞式的清官……
徐元佐用茶漱口,发明这漱口茶竟然不比本身常日办公时用的茶。
徐阶抚须笑道:“越人真是灵秀。”
倒是张元忭的宗子张汝霖非常令人的侧目,小小年纪已经透暴露了不凡的灵气。
“石洲淡然对曰:此君卷中把‘羣’字,写成了‘群’字。君羊并列,分歧国朝考体。有欺君之嫌。上命礼部察试卷,公然如石洲所言。”徐阶隐去了那位进士的名字,不过可想而知他的前程有多暗淡了。
“石洲是潮州人。”徐阶缓缓道来,就像是给孩子们讲故事的老爷爷。
不过越菜清雅精美,重视“暗香”两字。特别是张元忭如许的官宦之家,还要用各种花露花酱调味。一餐结束,齿颊留香,腹中固然不饥,却有种没吃过饭的感受。
徐元佐看着这些做工精彩的漆器攒盒,只一个小碗动手便极沉,明显是名木所作。表面描金绘彩,底子不是便宜货。若说俭仆……恐怕是跟官窑瓷器、金盘银碗比较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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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号五栗,本名文学,字宗鲁。阳明公被贬贵州龙场任驿丞时。他曾师事之,开阳明心学黔学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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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个把时候,张氏宅子又热烈起来。
徐元佐晓得张元忭是个谦谦君子。只会扬人之善隐人之疾,断不会贬低别人故作高深。一句“无甚出人之语”,可见林大春在学术门路上走的并不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