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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贺赶紧站了起来,壮起胆气喝道:“猖獗!”
“父执,这么一箱银子少说也有三四十斤,不知要送到那里?便让他送去吧。”萧安指了指那壮汉。
徐贺道:“抱上银子,我们这就去泗泾。如果赢了,也分你一份红利。”
就连徐贺都被吓住了。
不过就算拿不到三五百两,隔三差五能拿个三五十两,也够本身花消了。徐贺想到这点,心中非常对劲,觉得徐元佐毕竟还是认识到了对待父亲的精确态度。但是花无百日红,这头方才得了儿子的“孝心”,安六爷那头却开端逼债了。因为这段时候里对方从未主动索债,乃至于徐贺都把还钱当作恩赐了。
这上来就掀桌子的壮汉,犹然未止,飞起一脚踢在艾嫂屁股上面沾着一点的凳子上。十几斤的硬木圆凳就此飞了出去,砸破了窗棱落在院子里。艾嫂尖叫一声,已经坐在了地上,恰好上面是横流的汁水。
徐贺叹了口气,退了出去,只感觉听着心烦。这府中不开眼肯跟着他的下人并未几,这个一旦被打残,要想从徐元佐的小库房里拿东西就难了。
徐贺并没有被徐元佐的风雅所利诱,所谓日支三五百两,这类事如何听着都很不成靠。他晓得儿子现在手眼通天,银子用起来就跟洒水一样,但就算是天子家也不成能每天用三五百两银子吧!
徐贺毫不踌躇地就动了心,嘿嘿笑道:“你小子倒是懂事。”
那壮汉也不说话,只是咧嘴一笑,暴露一口白牙。
徐贺眼睛一瞪:“你这小贼敢消遣我!逼债的人是你,银子拿来了你却又不要!”
遵循大明律,仆人无端欧杀奴婢,杖六十,徒一年半。如果因为奴婢盗窃,那就不是无端欧杀。奖惩还要略轻些。徐元佐不是冷血之辈,只是略施薄惩,足以震慑脑筋不清楚的下人了。
“贼你娘!我家老爷来扶你个贱人,竟然敢推我家老爷!”他大声骂道。
徐贺算了算欠的数量,看来也只要接管儿子的这份“孝心”了。他悄悄出了后门,叫了正在发楞的牛大力,一同往仁寿堂总柜走去。因为同在一个城里。倒是便利快速。内里的伴计见了老板的父亲大人,当即汇报出来,萧安赶紧从账房里出来欢迎。
牛大力乖乖等在后门,看着一人多高的灯柱――传闻内里是空心的,早晨能够用秽气点灯。是了,佐哥儿还给秽气起了个名字,叫作沼气。真不晓得他那里晓得得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不过一文钱不花就能点一早晨的灯,这倒真是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