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扶起儿子,再环顾两眼雾茫茫的第三代们,俄然感觉,有些话,能够提早在这里说说。RS
“这些开支的总盘子,就只要一亿。我虽已交出财权,可国费支出格式已成,宰相所握的财权实际就只要这块盘子。国度已大,战役之利已不如以往那样来得快,来得直接。而寰宇变局的红利,也因两院和政事堂还未握足权益,没有通盘熟谙……”
幸亏精华天子之位已是半虚。国体的权力更替核心正垂垂转到宰相上,不会如旧世那般全系于皇权。有这三层保障,皇位传承应当比旧世王朝稳定很多。
李肆看向李克载。感慨道:“这支铁甲蒸汽舰队是新的设想,多加了火炮,每艘战舰的制作用度是四十万,每年保持用度是十五万。当然,对比现在每年四千万的水兵预算来讲,承担也不算太重。可再加上欧洲舰队、欧洲调派军,东洲都护府、红海都护府,以及搀扶黎人的用度,这就是三千万分外支出。”
说到这,李克载再也接受不住,膜拜道:“退位之事,还请父皇三思!”
李克载脑筋有点晕,很不甘心肠道:“那么父皇的意义是,就容宰相过问军费?如此步步行下去,宰相又涉军权了啊?本日宰相能检察某项军费开支,明日就能检察统统军费细则,然后与两院联手,议削军费!军费之权不在手,军权又怎能握住!?”
此时李肆和李克载天然不清楚汗青的安排。只是基于李家的传统,自小就在培养后辈的政治触觉,不是为掌权,而是认清本身身为皇室成员的权责范围。
李肆点头:“我是问你的设法。”
接着他再举起手掌:“天竺战事有天竺赋税托底,能够临时不计,西域军费是五千万……”
这些话李克载似懂非懂,门生们更是一头雾水,不过他们还是正襟端坐,一脸庄严,不肯放过一字。
“安抚布施藏蒙,融乌斯藏、天山南北、漠北漠南为国度一体,鞭策辽东以及外洋殖民,这是政事堂的当务之急。而皋牢周边各国,保持中洲共荣之策,要翻搅寰宇之势,又是通事院之责。”
李肆感喟道:“加上陆军的六千万,军费常支是一亿,战时特支一亿两千万,占国入二分之一,这如何不是穷兵黩武?”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委宛之词,李肆却直截了当点了出来:“穷兵黩武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