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成士为何是当代所向，又为何是虚妄，这就要从第一条，普天之下，大家皆一提及。西人有类于我们之说，就四个字‘大家划一”这四个字直入主题，虽适合用作民气兵器，却未解释因果，更加你所说的躁狂遗下隐患。”
是以当李肆问他：“古人间与天人大义，孰为因果？”李克载咬咬舌尖，鼓足心力追了上去。
收束思路，李肆又被一缕名为“自在”的丝线拉住。情不自禁地抒发道：“实在大家皆一也好，大家划一也好，勿论东西，都在谈一个终究之梦。那就是自在，中原虽重个人，也要谈超脱。谈登时成佛，谈知行见性，谈入圣之道。而西人更直接，就谈随心所欲，谈束缚统统。”
“大家成士，不过是虚妄，就如大同均平普通。永不成及……”
李肆点头，话入正题：“你的答复有对有错，时势在前，大义在后。但是当你以此心再看大义时，就会发明，我们所谓的天人三伦应于时势时，实在是对时势的概括，而当我们再插手批驳，插手民气所望时，这天人三伦才变作大义。”
李肆点头，接着又点头：“是，也不是……”
“当然，这只是主脉，是以上天之眼来看。古人间并非是鼎革统统，狮虎之争的事理你也懂，有些东西，比方国度，比方劳心劳力之分。还是是经世不移的，这些东西掺杂而下，让大家划一之势变得班驳不纯。”
李肆再一转，李克载也有些发晕，一股熟谙的感受满盈在心。小时他常常听父亲跟段宏时辩论，两人也如这般，好好说着这事，俄然一下就飞了，等你跟着飞上去，呼的一下，话题又入海了。只要对峙下去，跟到最后。听两人绕了一大圈，俄然回到本来的话题，此时才彻悟，本来的话题已经解透了。
看看怅惘的李克载，李肆再笑道：“你能够临时忽视不是这一点，当作是吧。”
这个好了解，李克载下认识地就将这个过程当作佛家禅定，或者玄门入定，闭眼沉心，再睁眼，向父亲点头，表示作好了筹办。
“这并不是说我精华必然逃不过颠覆的一日，皇英大宪被弃绝，天人大义要幻灭。恰好相反，当天人大义深切民气，大家可倚其为君王时，我们李家所坐的龙椅就是多余的了。到时是先人适应时势，将君王之位让给上天，让给民气呢，还是将这君王之位变成国度的门面妆点，天子类同翁仲，这就是先人自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