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出息大着呢，可瞧不起我们这点银子。”
“还是黑钱随便拿了我一些文集就去刊刻，一本卖二三两银子这不是剥削么？”
“但是大人哪，这都是陈年旧例，你不受着，不说一省高低学官，就是这即将参考的学子们，也都会民气惶惑，不知所托啊。”
平心而论，管小玉边幅固然还不，可心性远不及李肆的标准，乃至连安九秀都不如。但这旗人女子还算通理，那点飞扬放肆也没超出胎生范围太多。她对范晋用情颇专，传闻这一年多一向没放弃寻觅，以是李肆对拉拢两人也没太多心结。
上面的南海县也插了一脚，跑设了一座巡铺，图的是收防火防盗的市铺钱，体例是有了，却被小谢以“空缺实饷”的建议，让南海县免了出人，而由船行卖力，定时给钱便可。
接着李肆的心境就转到了测验上，在广州呆一阵子，就得尽快赶到韶州去。眼下广东的学政是史贻直，这但是个大人物，模糊记得这家伙有个诨号……
“瞧不起？虽说学政老爷比不上其他老爷，可也是走一圈就动手几万两的主，谁能不开眼？我瞧他就是个装”
像是在对部属训话，又像是在向心中那片天陈述衷肠，史贻直这话是掷地有声。
“样？他还是不收？”
部属说到这，史贻直的神采更是一片青一片白，这话里意义他可明白。他不出“正版”，“盗版”就会横行，到时候他这史铁面名也保不住，银子也进不了腰包。
“院试将近，更不消说八月的秋闱，我这衙门面前，容不得半点脏污我史某字？铁崖铁面石心自作崖朝廷法度，皇上隆恩，我都以这铁面石心挑起来”
“可那些书行的掌柜，倒是美意哪。大人，历届学政都会刻书，学子们也都求着学政大人的墨宝文香，这本是……学苑嘉话，呵呵……”
船行广州，见着范晋和管小玉那一对正在船头低低细语，李肆心想，也真是有作月老的潜质。提及来这一对还很有故事，官赶上了穷秀才，两人一见倾慕。可惜老天爷横插一杠，范晋家中遭了官司连累，不得不逃奔英德，就这么撞到了李肆手掌里。
“看来饭还得渐渐煮，就不此次测验会不会煮成夹生饭。”
想了好一阵没体例分身，史贻直恨得咬牙拍桌。
各方都故意分一块蛋糕，但都不是笨人，剐得太狠，李肆咬牙，散了船行，摇身一变成了贩运贩子，暗里接货商的运单，谁都落不到好。李肆能将船行亮出来，已是给了官府长处，以是也没想着下刀太重，彭先仲再一周旋运筹，这对峙的局面，就朝着各方都小取几分的默契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