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心中喔唷一声，莫非这老头看出本身的反意了？
“走，再去县城一趟。”
正不知该如何回应，老秀才的口气持续收缩：“你小小年纪，上无萌顾，下无功名。为了村人福祉，就敢威胁一县父母，将仇敌逼入死地。其行如风雷，其心如春草。如能得老夫衣钵，不管你是想登阁拜相，还是想封狼居胥，都有一番大出息等着你……”
这下好了，李肆和“李四”，终究真正合一。
第二天，天气未亮，李肆就来到了老秀才的私塾，见到了他，老秀才两眼一亮，像是猎物终究上了门，李肆心说，这老秀才不会是真看上他了吧。
老秀才呵呵一笑：“学了才知用，不学……才会有此一问。至于甚么草民，李四，你真的甘于当一介草民？”
门徒收到，段宏时的腔调已然和缓，可这话却撞在李肆心中，让他好半天没平复下来。
老秀才一愣，嘴里念叨起李肆李肆，然后笑了起来。
轮到李肆抽冷气了，帝王术！？
可老秀才一起都沉默不语，两人直奔县城，拜见了已经等得焦炙的李朱绶，老秀才几句话就交代了该如何抹灭陈迹，震慑钟上位，顺带清算阿谁书办。回绝了李朱绶至心实意的接待聘请以后，就把李肆拉到了县城外的河岸边。
便宜徒弟都送到嘴边了，李肆也不再客气，就在这肆水边，朝段宏时恭恭敬敬行了礼。
老秀才也未几话，拉着他就上了舢板，这是要切身参与此事的善后了。李肆心中不由更是迷惑，到底本身哪点被看上了？赖一品这事，跟读书做学问，仿佛一点都不搭调呢。
老秀才轻声喟叹：“此水更古之时，还叫肆水【1】，没错，就是肆无顾忌的肆……”
“谢教员赐名！”
“帝……王……术！”
是 由】.
“此事已了，虽另有些微序幕，可信赖以你之能，当能轻松对付。而老夫没有功绩，也有苦劳，李四，你该如何谢我？”
“民气，帝王之术，实在就在此民气上。”
段宏时瞥了李肆一眼，微微一笑，仿佛看出了这个门徒的心机，可这更合他意，这门学问，不怕弟子刁钻，怕的就是唯唯诺诺。
废话，李肆来自三百年后，如何也不会朝着天子这类东西哈腰，乃至看到辫子，看到顶子，看到那身三百年后只跟僵尸连在一起的官服，他下认识地都会在心底里嗤笑，如果将他的傲气原本来本放出来，就算鞑子回故乡搬出黑山老妖来也镇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