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用心这么说着，范晋一下就跳了起来。
“宁肯炮下死也不会让你们这些汉狗来割头”
“中原……是今后的事，现在只是广州。”
这么一折腾，噔噔脚步声已经逼近到楼下，顷刻间，管源忠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终究定格在哥哥管尽忠的音容笑容上。
“马鹞子人呢？找到没？”
“小玉，徇夫，可比徇父来得光鲜……”
看着他的背影，叶天士点头低笑读书人……”
范晋起先还抱着头由她踢打，可听到她的呼喊，用力揪住了她。
“读书人都这德行，不去，非要唆弄别人去。”
管源忠闭眼咬牙，腰刀就朝脖子上抹去，却被妻妾和女儿一同拉住。
“还是死了么……”
正要出门，却被一其中年人叫住，他也只是一人，邀李方膺并桌。
李肆的建国檄文还没出炉，但先出了张《告广州官民书》，明白表示，广州乃中原之广州，非满清之广州，只要不与“汉家天兵”为敌，勿论官民，都不难堪，各安其业，各守其职，昔日清廷官兵也自有妥当安排。独一的仇敌，就是广州城里的旗人。他们窃占城居，祖辈两手血腥，曾洗广州为空巷血城，这个仇必然要讨回。
“我李方膺乃佛冈同知李玉鋐之子且来拿我贼人呢？且来拿我”
死的死，抓的抓，城里的满清官员被一扫而空，这广州城，已经完整属于他李肆统统。
熟谙的声声响起，是范晋，管小玉只觉心肺都已经裂成无数碎片，朝着范晋拳打脚踢。
李肆点头，管源忠也能如此“节烈”，让他确切有些不测，就连正牌满人佟法海都是活生生在布政使司衙门被抓的呢，广州知府马尔泰更是干脆俐落地逃掉了。反而是很多汉人属官他杀，按察使史贻直更是吊颈他杀了。遗憾的是那墨客不懂打结，弄了个活结，半天没死，还是被活捉了。
管小玉惶恐得满身都僵住，悲呼声里，几个妻妾也跟着跳了下去。
“九秀的可也在上面呢你真忍心……”
一个喊声响起，不但让有些仓促的旗兵稳住了心神，也让前面的范晋心口蓦地大跳，昔日那血海深仇的恨意如岩浆般喷发而出。
“爹……要死，就带着我们一起死吧……”
“帮帮我……让我死……”
不过了多久，范晋踏过这具不成人形的尸身，还在问动部下。他并没重视到，这小我被鸟啄掉一颗眸子的人还没死，更没认出这就是马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