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一下吴崖,前营该动了”
青浦营这边是扑来一股凛冽冰雹,漳浦兵那边则正下着腥风铁雨。青浦营的八斤炮都调了去轰击漳浦城,只要八门飞天炮上阵。半里也就是三百多步,已经在营属飞天炮的射程极限,第一轮着花弹就在十多米高的半空炸开,像是一团团礼花,轰得漳浦兵的血肉混着尘烟冉冉升腾。
“不愧是漳浦后辈,民勇都这般有章法。”
下埔望台,严三娘瞧着这般景象,下认识地捏紧了拳头,她还是第一次亲见这般大范围的野战,目睹方堂恒那薄薄队形,就要迎被骗面的澎湃海潮,她乃至都想命令其他两营从速填上去。
何孟风感喟,他是在为漳浦兵默哀,即将出的第二招,成果如何,他看都不消看。
统统都那么套路化,漳浦兵没有马队,更让整场战役落空了窜改,何孟风韩再兴谢定北看到的是青浦营目中无“敌”,如操演普通的行动。可他们却看得目炫神迷,心中都道,这真是一把嗜血而锋利的刀,杀人毫无花巧,但要把握这把刀,他们感觉另有太多需求学习的。
漳浦遭炮击已到第五天,向城内的延长轰击,不但将很多民人轰出了城,另有了不测收成。漳浦守军和民勇一向被动挨打,人毛没碰到一根,拒敌的城墙就被毁了,目睹民气也快被轰碎,终究忍不住聚兵出城。
第二则是新兵太多,练习不敷,这两三个月一起打下来,这个缺点正在弥补,独一的缺憾,还是贫乏大仗硬仗的磨练。反倒是炮手的技术,以及步兵协同炮兵的小群巷街巷战术演练得非常谙练。
咚咚声高文,白烟团团绽放,很快拉成两条线。跟着这两条白烟升腾入空,两道无形罡风对卷而过,将本来质彩清楚的疆场给搅得浑浊不堪。
跟在前面的搏斗兵被骨干和绿营军将差遣着,还想出前一搏,却被鸟枪手和弓手冲乱,只要千人摆布凸起了步地,朝青浦营那薄薄防地撞来。
可她没有下达任何指令,因为她不懂。严三娘不但技艺高深,火枪也玩得很转,还懂细到哨目标根本科目,但更高层次的战术批示,那都是李肆带着青田司卫一步步从实战中摸索出来的,即便有课本,不从基层批示官做起,也是两眼茫然。
绿营兵是套路,在广东就再熟谙不过,不过就是那三板斧。
靠着大架轮,飞天炮的复位非常快速,不到十息,第二轮着花弹又在漳浦兵的阵前上空炸开。两轮十六枚着花弹,实在只形成了不到百人的死伤,但混乱却如波纹,涉及到了这万人大队里。就见那片人潮前后拉扯,正有溃裂之势。明显是一时没拿定主张,到底是前后退避炮,还是向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