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廷仪就是江南盐商案专案组的领头人,当然,来江南更首要的任务,是把牢查抄的江南盐商产业。
跟收成比拟,落空的也触目惊心,起码江南盐业已难握在朝廷手里。为此雍正作了最大尽力,但愿亡羊补牢。他一面拔起另一波外务府皇商,借新的盐引制接办盐务,一面也通过李煦,向南面通报一个信号:江南盐业,朕让了出来,但你们也不能吃相太丢脸,总得给朕留点,大师和蔼生财嘛。
江南盐商,富可敌国,仅仅只是指缝间漏出的奢糜,就在江南培养一个扬州瘦马,风月书画的期间。
刑部汉尚书励廷仪点头:“这是家中金银,其他财产,皇上都留给了江南兵事。江南票行另有一千多万,这得靠织造跟南面周旋了。”
三人来到龙门外的哨楼上,一边用望远镜察看,一边聊着。
左未生,和方苞一样出自桐城,还是左光斗的后嗣,为年羹尧出运营策多年,祸福与共,乃至年羹尧被贬到盛京时,他也没分开,年羹尧对他非常恭敬。
御状没告到,反而得来雍正一道谕令,要清理江南盐政,重新厘定纲商引岸轨制,也就是废掉本来两淮乃至江南盐商手中握着的盐引特权。同时雍正撤掉之前的江淮巡盐御史,将其重新交给了李煦。
十仲春下旬,魏善诚等一百七十八名江南盐商被捕,产业被抄。魏善诚仰天长叹,“本觉得这是两狗相争,本来我们才是那条被烹的狗。”
他两眼亮晶晶地看住年羹尧:“皇上故意在江南构和,亮工莫要觉得,这黑锅只是马尔赛来背。”
呆了半晌,魏善诚堕泪大笑:“没错没错,面前这了局,竟然还是好的……”
“归恰是装模样,银子不赚白不赚。再说了,挖了多少条沟,垒了多高的壁,图纸都在我们手里……我就说了,你们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冀。”
至于李卫和年羹尧给盐商定的罪,雍朴重来刑部尚书领衔的专案组彻查。外务府和宫中之人,也将这些盐商的家人拒之门外。之前那些仰仗他们鼻息而活的外务府小包衣们,眼中滚着怜悯而炽热的精光,像是屠户看着牛羊猪狗普通,让这些家民气底发颤。
与此同时,杭州将军年羹尧也发钧令,认定江南盐商齐聚民军是图谋不轨,魏善诚等盐商已犯下大逆之罪。
魏善诚这帮皇商有些震惊,却不太当回事。他们背后背景足足,这两人毫不敢动他们。魏善诚身上贴着外务府的五品官皮,本身还是正红旗下的包衣世家。其他皇商即便没这么直接的干系,背景也差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