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
老头灵魂归位,埋头扫地,好半响才道:“常保。”
弘历愤怒地怒斥着,可吴书来却不管不顾,就在书房里跳脚大喊,手里还挥着一份报纸。
老头子这话说得弘时心头大跳,一个压了多年的疑问又浮上心头,皇阿玛……当年到底是如何拿到皇位的?
“三阿哥……”
“蔡徒弟,眼下国势险要,皇阿玛像是立在了万仞险峰之巅,我弘历既是儿子,又是臣子,总想着能做些甚么,为皇阿玛分忧。看他这段日子就像是拽出了大半灯芯,正用力燃着的蜡烛,我就肉痛得紧……”
“但南强北弱之势已成,南蛮腐蚀之下,失掉江南已成定局。有赖皇上和晋商运营,将漕运转商,即便失了江南,我大清还能获得江南粮米,一国根底可保不失。可南蛮一旦吞下江南,南强北弱之势永无翻盘能够,皇上心忧的就是这一点。四阿哥也知,皇上的性子,毫不肯坐以待毙。”
“南蛮冒起,挟两桩时势而来。一是洋夷器利,一是华夷之辨。前者火枪大炮,制满州骑射,后者裹挟汉人之心,坏我大清满汉一家之局。”
恭恭敬敬送走了蔡世远,没一会,左都御史福敏又来了。福敏是雍正在潜邸时就指给弘历的侍读也精于儒学,学问颇深。但说到眼下局势,听弘历转述万蔡世远的话那股子书卷气顿时消逝无影,对着弘历大发牢骚。
跟康熙朝分歧的是,雍正痛感诸皇子夺嫡,废弛朝局,李肆之以是冒起,多少还跟夺嫡之势有关。以是他没有效仿康熙・让皇子结婚后就出宫分府,弘时二十五岁了,还被圈在紫禁城“阿哥所”的南五所里,而弘历十八岁了,已授多罗宝郡王,也还住在阿哥所的乾西五所里。
“眼下之乱,不过是些许小费事并且是满・・・・・・是有些人对皇上满汉一家之策没能悟透,在扯普皇上的后腿。南蛮还辟谣说皇上以十八条乞和诸多小人鼓噪,更是废弛时势。皇上一面治乱政之人的罪,一面派孙嘉淦为使臣去南蛮正名,信赖局势很快就会安定。”
也不知福敏这书是如何读的,竟然能将满人即是中原这话都说得理直气壮,弘历倒是心有戚戚。
“皇上为甚么要选湖广江西,而不是以新军镇平江南?因为江南是南蛮未得之地,即便压稳江南,对南蛮来讲・也伤不了心气。只要深切南蛮要地,震惊南蛮民气,才气逆转南北时势,将南强北弱,扭为南北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