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一章 淮扬辩难[第2页/共6页]

汪瞎子沉默半晌,腔调虽再不高亢,却仿佛压出了胸腔之气,推着话音向四周降落地荡开。

“我墨家所循乃仁道,仁道为何?大家所愿!六合本有不平,民气求平!上古之时,无官府,无朝廷,贤人不王而王,百姓自食己力,方有三代之治,当时六合不平,为何人间能平!?”

“万岁万岁千万岁……”

李肆摆手止住了他们,手一招,侍卫扯过来一个凳子,他闲闲坐下了,三娘却看向汪士慎,心说这白莲教真是害人啊,连读书人都信它的教义。

上千士子民人,连带学院外无数听众都沸腾了,天子来了!

李肆一怔,国中墨社“矩子”汪士慎,之前求墨仁合一而不得,现在又折腾到这里了?

“承平承平,繁华相均,大家皆平,自此无争,万世安宁。此志此言,莫非不该是士子所求,士子所学!?”

李肆接太小茶壶,再扯过来一个凳子,表示三娘坐下,活脱脱一副茶社听书的凑热烈劲。

“天子陛下――驾到!”

可李肆跟这些传授不一样,他要考虑的不是驳斥墨学,是以对汪瞎子要如何反辩充满等候。

“陛下,这只是学理之辨……”

如果换作其别人,多数是要转作豪情阐述,列举人间各种不平,讨伐弱肉强食的罪过。可汪士慎不一样,他本是理儒士子,在精华天道之思下彷徨迷离,虽觉天人三论确是天人大道,但详细如何实现,天道派所谓义利合一,倒是讳饰求利的皮面工夫,不是真谛。

“不管是天道还是圣儒仁儒,虽讲大同之治,讲的是共繁华之治・以民气精进天道,以人力换得天酬,谋繁华于天,相互不相争相害。而你墨家如冬烘普通,就求在大家之间削平,损强补弱・不问强弱之由,只看眼中平不平。不究因,只问果,又与暴法何异?”

“那就持续,朕就是个听众。”

人流以外,车流盛于昔日数倍,款式庞大,马车、驴车、人车甚么都有,搭客也再非昔日少数富朱紫。肩舆偶尔也能见,却引得世人侧目鄙夷,慢一步就少挣一步的银子,真傻!轿夫有这力量,伶仃去拉车,起码多挣一倍,真贱!

汪士慎进犯工商,进犯义利一体时,那几位传授还跃跃欲试,满腔信心肠要驳斥这个“反贼”,可当汪士慎祭起“不患寡而患不均”这颗翻天印时,传授们都泄了气。四周也响起了低低的拥戴声多是民人,他们就觉这番话就是在为天下贫苦人讨公道,鼓足了勇气,支撑着汪士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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