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的是,朝鲜士子内心深处视满清为蛮夷,总想着要摆脱满清的束缚。而这一点,光靠朝鲜本身是做不到的。
舵台上,一个皮肤乌黑,肌肉精干的青年神采非常烦躁。
此时的朝鲜在某种程度上跟大明相像。以理学礼教治国,工商是贱业。成果工商跟士子派勾搭,国府乃至李昑这个大王底子就有力管控。李昑也只能通过黄远这类人去分利,而王商的力量,跟独占了人参贸易的“松商”,独占了海内矿业畅通的京商,独占了对日对清海贸的湾商,底子就不能相提并论。
李昑暗自哀叹:“就如圣道天子所说的那样。这一国的大义立不起来啊。”
李昑怒了:“他到底是贩子还是海贼!?还敢威胁孤!?”
精华贩子入朝鲜,对谁最倒霉?当然是两班,特别是士子派。如果范四海摆出倔强姿势,以海贼体例袭扰朝鲜海贸,李昑就有本钱将朝鲜和精华干系推下台面,跟士子派打擂台。
“那不过是年羹尧的使者!满清乾隆所遣使臣姿势极谦,只求我朝鲜不弃丙子之约,国书和燕行事统统还是,其他一概不再过问!”
“恨不能归于圣君羽翼……”
就是靠着黄远,李昑才气获得精华的报纸册本,也由此成为圣道天子的拥趸。可身为朝鲜国王,李昑也有着复苏的政治脑筋,他没有通过私家路子跟圣道天子相同,那意味着太多的变数,不是他这个循旧守成之君能接受的。
辩论的两边骨子里都是“自主派”,就想着等满清倒下后,朝鲜效仿大越国,自为中华。至于精华,权势都在南边嘛,固然跟日本结了盟,也该是没阿谁本领跃马鸭绿江的。
“官本《权制论》!?天子亲述?太好了!”
李昑另有一桩心机深深藏着,不为朝臣所知。
李昑楞了半晌,眉头突然伸展:“莫非说……这范四海背后,是大天子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