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喜所想,满人所想,乃至萧胜吴崖这帮家伙所代表的精华国人所想,都不是他李肆所想,不是精华所开新世所要的。
钮钴禄氏牵着富察氏盈盈下拜,这富察氏一脸凄苦,倒还别有一番风味。李肆是真楞了一下。楞的不是富察氏的姿色,而是这些娘们跳出来的企图。
当年金人施加给宋人的奇耻大辱,本日精华在金人后嗣满人身上找返来了,有这一桩快事垫底,精华要绝满人一族的民气怕也要消逝大半。
“臣感觉……”
一股荒诞至极的感受涌上心头,靖康之耻……茹喜,乃至是全部满人,要给精华,给汉人还回一场靖康之耻。
本心……本心当然是你李肆以下,精华亿万邪魔尽皆烟消云散,大清重回乱世,满汉一家,持续过着和和乐乐的好日子。
这动机闪过,上至阿克敦、尹继善,下至膜拜在此的数百满人,大家心中都闪过冰寒之念。圣道既有此问,自是知满人这般本心,换了他们。不斩草除根,更待如何?圣道这话就是在揭露他们的运气,满人一族的运气?
两个妇人被引到李肆身前,身份让李肆吃了一惊,一个是雍正妃子,一个是乾隆皇后,茹喜竟然把她们都丢下了?
他已经让翰林院和总帅部这文武两方在西伯利亚挑选合适的地点,要的是满人既不完整绝族,又毫无威胁。而在西伯利亚的环境下退化为几十百人一股的渔猎蛮族,那是再抱负不过的终究计划了。
阿克敦总算喘口了气,持续称述短长。
钮祜禄氏,满人贵胄,野猪皮起家的铁杆兄弟,世代都受爱新觉罗家宠遇,康熙就有三个妃子出自钮钴禄氏,现在这钮钴禄氏更在雍正丧后主持宫闱,是无实驰名的皇后,茹喜都不得不在握权时给其皇太后之名,乃至还特地皋牢一些出自钮钴禄氏的满报酬亲信,比如当年乾隆之乱时,站在她一方的常保。
满清的太皇太后,皇太后……
茹喜的底牌已经丢出来了,至此李肆心中开阔,如果此时茹喜在他身前,问他要如何措置满人,他的答复很简朴:无前提投降,听候措置。
这当然让萧胜吴崖等人极度不满,我们精华反的是满清,满清的代表是谁?爱新觉罗家啊,现在李肆不但收留了雍正、乾隆,恂亲王,还要收留嘉庆,的确成了爱新觉罗家的出亡地,这事未免太荒诞了,莫非天子真是有保藏满清天子的怪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