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辆马车,二十四人随行保护,都是年青力壮的男人。”
燕甯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庄逐言又笑了,只是此次的笑,与平常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那种让民气悸的明丽魅惑被极致的阴冷邪肆所覆盖,看得人遍体身寒。他如此对峙要扣下这批兵器,莫非它们真的不是他采办的?如果是如许,那买兵器之人,其心机就比她设想的要深沉阴狠很多,庄逐言从小就是在如许的环境中长大的吗?
庄逐言轻笑一声,食指在已经空了的酒坛子上悄悄一弹,收回一声闷闷地嗡鸣,“现下恰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明日我想请苏都尉一同前去翡城郊野赏识春季美景,可惜本公子人生地不熟,聘请刘大人一同前去,他应当会欣然接管吧。”
若不是他适值和燕甯一起发明了阿谁矿洞,撞破了私贩兵器的活动,不到三个月,在魏丞相的摆设下,楚家和他必然要背上乱臣贼子的罪名了。而他与穹岳奸臣勾搭,此事一旦坐实,穹帝就算不对他赶尽扑灭,也绝对不会和他谈和。一个获咎了六国霸主的皇子,即便他能在西瑜洗脱私购兵器的罪名,朝臣也绝对不会再支撑他即位称帝,公然是一箭双雕的好战略。
苏之函用力拍了一把大腿,豪放地大笑道:“妙哉妙哉。”
他的双手袒护在素白袖袍中置于膝上,坐得笔挺,感受少了常日的肆意,整小我像一根绷得极紧的弦,细看之下,他全部肩背都在微微颤抖。他眼窝通俗,微垂的眼中眸光潋滟,似有甚么情感,被他压抑在心中,宣泄不得,疼痛不已。燕甯看得一时候怔住了。
这边聊得投机,那边却乌云盖顶……
苏之函身为武将,说到楚家的时候,多少有些物伤其类的感慨,心中唏嘘不已,一时不察,没重视到庄逐言奇特,叹了口气,持续说道:“对,二皇子庄煜。西瑜天子偏宠贵妃,皇后病逝后,立即将其扶正,皇位仿佛也想传给那位三皇子。若不是朝堂上另有楚家力挺庄煜,只怕太子之位早就落在三皇子头上了。庄煜乃皇后所出,不管是立嫡还是立长,这皇位都应当是他的,庄煜又如何会甘心。别说他不甘心,楚家必然也不会甘心。提及来,当年若非满门将帅的楚家支撑才刚满十六岁的敏王,以兵权助其登上皇位,现在的天子也不必然是庄揖钧了。鸟尽弓藏,卸磨杀驴,不过二十几年的风景,谁能想到,当年盛极一时,有着从龙之功的楚家,现在却落得如此了局。如果庄煜在这场夺嫡之战中输了,楚家就完整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