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才这么大点孩子,也怪不幸的~~”张武感喟,摇点头。不过这是仆人家的事,他也管不了。
这一行人悄悄的来,又悄悄的分开。坐在车外的仆人冷酷不语,坐在车中的温奇文惴惴不安。此去凶吉难料,不管张家大少是生,是死,作为一名冲喜的双儿他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早已醒来的温奇武,在他出门后,悄悄来到门边,冷静的看着大哥肥胖的背影渐行渐远~~
刚出了房门,温奇文就如同疯了般狂笑不止,不过笑声中尽是凄厉。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好大伯,他的好大伯母啊,竟然为了三十两银子把他骗予人殉葬。“哈哈哈~~哈哈~~”他好傻,真的好傻,不过那又如何样呢?人穷志短,一分钱还能逼死豪杰汉,更何况他一个寒微的双儿。
“是啊,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是,老爷。”两名壮汉上前,一左、一右扭着温奇文的胳膊,要将他带走。
张老爷声音平平,仿佛只是叮咛仆人打扫个空中一样简朴。张夫人站在张老爷身后,眼眸低垂,也看不出甚么神采。
张老爷的话,给了温奇文一个迎头痛击,顿时将他打蒙了。两名壮汉领命,拖着肥胖的温奇文往柴房而去。
胳膊上传来的钝痛,让温奇文规复明智。他挣扎着,慌乱的向着张老爷喊道:“不,你不能如许草菅性命,我朝律法严禁人殉。”
马车来到张家,温奇文被一名仆人引入宅内。李家宅内虽妆点得尽是喜气,却找不到一点高兴的氛围。温奇文心中一沉,看来张大少的病比他想的还严峻。不过转念一想,不管如何环境也不会更好,也就豁然。
老天,你何其不公。为甚么他们勤勤奋恳一家人最后会落得贫困得志,为甚么双儿就要被人轻视、凌辱?为甚么双儿就要被人如此踩踏?他死了,他的家人该如何办?他阿父如果晓得了会如何?另有他的弟弟、mm必然会悲伤的吧?
天还未明,温奇文就起床,给弟弟mm做了些吃的,然后换上那身张家送来的绸缎红衣。穿好衣服,束好发,背着一个小承担,悄悄的分开家门。
承担里是温奇武给他从镇上买的一身细棉布的换洗衣裳。本来阿武还要给他二十两银子带着防身用,好说歹说最后他还是留了五两,阿武才罢休。
“真倒霉,这冲喜冲来一个扫把星。”
温奇文已经被这动静给惊呆了,竟是要让他殉葬。他一双杏眼圆瞪,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张老爷那张尽是褶皱的脸。此时这张脸庞在他眼中与恶鬼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