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滂湃而下,砸在地上屋顶上,溅起半尺多高的茫茫水雾,压城黑云里银蛇电舞,雷鸣声此起彼伏。
展怀春白着脸低头,阿榆探头对哥哥道:“哥哥,他怕打雷,一打雷就走不动路,现在我帮他捂耳朵,等他进了客房便放我下来了。哥哥,我们家哪间客房是空着的啊?”
她身上一样凉,却很柔嫩,柔嫩到那凉也能遣散他体内的冷。展怀春渐渐松开手,她小手顿时帮他捂住。他跪直,低头看她。她头发长长了很多,一缕一缕贴在脸上,他抬起手,渐渐碰上去,帮她把头发扒开,暴露她细白脸庞。
今晚他不睡觉了。
她的唇清冷潮湿,他火急地想暖和她。
他又惧又疼,阿榆从速捂住他耳朵,看他无法又不幸兮兮地低头看她,张嘴吸气的模样像极了豌豆。
展知寒凝睇窗外暴雨,心中庞大。
大雨瓢泼,原想出门办事会友的人不会出来,在内里的或是半路避雨,或是早已淋雨归家,不会在街上暂留,街上空空荡荡。或许会有人在茶寮棋社里悠然赏雨,但展知寒晓得,本身的二弟必然会捡行人起码的路走。
“若他一向都不来如何办?”mm太倔强,程杨很忧愁。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even的地雷,么么~
半个时候的路,逛逛停停躲躲闪闪,愣是走了两个时候。
程杨跟展怀春的最后一场比试只要两家人晓得,而最后一场只要展怀春敢来,阿榆必然会晤他,是以程杨早早把前院统统保护下人都斥逐了,免得被他们瞧见mm跟展怀春密切的场景。
忽的,他脚步一顿,下一刻,快速闪到路旁,贴墙而立。
阿榆抱紧他,不说话,不舍得。
她想……
程杨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顿了顿,抬脚进了大门,将整条街留给两人。
展怀春情软似水,趁雷声消逝,他扶她起来,让她趴在他背上:“阿榆,你帮我捂耳朵,我背你回家。”他不怕淋雨,她身材娇.弱可禁不住。
雨水不竭从他额头脸上流下,他眨着眼睛说话才气勉强看清她,阿榆一样看不清楚,可他跪在雨中求她嫁给他,她另有甚么不信的?
他声音又颤又哑,阿榆哭得说不出话。
展知寒扭头,那边清癯的身影终究拐了一个弯。
又是一道闪电,又是一阵轰鸣。
展知寒再也坐不下去,叮咛沈棠好好养胎,挑开门帘大步而去。长贵一向候在内里,见他出来想打伞跟上,展知寒没有叫他,单独去了常青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