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晚听秦御一口一个蠢的,直气的身子打摆,可她内心实在清楚。秦御说的没错,就算是礼亲王府的政敌,也不成能将心机动到一个奴婢的身上,用一个奴婢去攻歼偌大的王府,这和用一粒灰尘就想击碎巨石一样,不管如何策划,都不成能胜利。
你吵架牲口,被牲口反咬一口,旁人瞧见能够还会说,是你手贱,非得去招惹牲口。
可做主子的随便吵架奴婢,奴婢敢对主子脱手,却要受世人指责,是罪大恶极,要受酷刑的。
他禁不住抬开端,偷偷瞄了秦御一眼,就见秦御目光看向虚空处,侧脸虽显得有些冷凝,可却较着是在发楞走神。
秦御见她焦急不已,不觉发笑,道:“逼良为奴?谁能证明?顾卿晚,你犯蠢,也莫把那些政客想的跟你一样蠢。他们即便要对礼亲王府做甚么,也得找个靠谱点的由头,逼良为奴?呵……”
“秦御你这个混账!你是恶魔吗?”
逼迫她签了卖身契,她再跑,就是逃奴。帮她跑的,也要担上诱拐别家奴婢的罪名,有这一层在,她等闲就不敢再生出逃窜的心机来,除非她敢包管,一辈子都不被秦御寻到。
现在已过了夏季炎热之时,入夜凉意渗人,顾卿晚又光着身子哭了这半天,身上冰冰冷。
秦御瞧了半响,这才看向顾卿晚的脖颈,伤口呈半结痂状况,固然是浅浅的两道口儿,可强加在美人嫩白纤细的脖颈上,就瞧着触目惊心了起来,未曾固结的血,混着泪水,愈发显得血淋淋的骇人。
顾卿晚盯着那卖身契三个字,面前阵阵发黑,是真的差点没给气晕畴昔。她瞪大了眼,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时都健忘了挣扎,秦御便自但是然的松开了扣着她手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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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晚沙哑着声音,开口,道:“你到底喜好我甚么,我改行不可?”
看不到他的神情,却瞧的清一双乌亮的眼眸,灼灼逼视,压迫力实足。
他又盯着顾卿晚瞧了半晌,见她垂垂的连哭过后一时难以停下的抽泣也停下,这才伸脱手臂,拖着顾卿晚翻了个身,将她拥进了怀里。
乃至于给她上完药,又包扎了伤口,秦御额头都冒出了一层精密的汗。
顾卿晚得了自在,一咕噜爬起来,捡起那卖身契便要撕扯,却,她还没用上力,纸张便被秦御抢走。
谁知他手抬了半天,秦御却没伸手拿,宋宁本来还等着主子一个赞美的眼神呢,现在顿觉手臂生硬,心中打鼓,汗湿背脊。